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楚峥胸膛剧烈起伏，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捏得指节都在咔嚓作响。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他们不约而同地产生同一个疑问——
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
高级会所的楼下。
程溪将乐器放进车后备箱，再弯腰坐进网约车，跟司机确认地址和手机号，汽车驱动出发。
驶出一段距离，手机响了声。
程溪拿出来回复消息，结束后删除楚峥的电话号码，再点进好友列表，一点点往下翻。
他在找楚峥的微信号。
手机屏幕的冷白光线勾勒出他的精致面庞，映在眼底时，更像是一抹沉静深邃的幽光。
他视线在各个名字间游弋，食指习惯性地碰了碰秀挺的鼻尖，眼神带着思忖，神色依旧淡淡的。
清瘦指骨在划到某个名字时，悬空停顿了一秒。
刚才在会所听到的那番话当中，有几句让他有些在意。
——“亲啥亲，他都打算换个目标，挑战更高难度。”
——“就体院那个叫周城的。”
更高难度。
有多高？
程溪眼底染起一丝兴趣。
周城。
这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轻轻眨了下眼睛，正要点进楚峥微信号进行删除，这个号忽然弹出数个消息，紧接着又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来，均来自同一个人。
程溪不觉地皱起眉。
手机响个不停，司机也不由从后视镜探头，投来疑惑的目光。
程溪挂断来电将号码拉黑，再看微信号，楚峥发来了十多条新消息，甚至还在不断递增。
他没有看对方发的什么，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
楚峥想跟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他也没兴趣知道，更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一点时间。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况且……
楚峥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挑战性，他现在没兴趣了。
不多时，汽车抵达目的地。
程溪背着琴上楼放好，又将一些与楚峥有关的东西合并一起，下楼时方便扔进垃圾桶。
忙完后，他换了身更保暖的衣服，准备过会儿下楼回学校，替朋友参加今晚校庆预备的讨论会。
讨论会内容涉及两个月后D大的七十周年校庆，学校很重视校庆活动，要求每个社团提供节目。
今晚就是讨论社团提供的节目单，并进行适当的筛选。
程溪没有立刻出门，端了杯温热的蜂蜜水，坐在书桌前打开笔电，然后点进桌面一个新文档。
是参与讨论会的人员名单。
人并不多，大概有十多个人，信息记录了他们的姓名、学院和年级，包括所在社团等等。
鼠标顺着名字下移，定格在某一行。
［体院周城］
细白食指在鼠标键轻轻地点触。
切入校园论坛，刷出来刚顶上来的热帖，点开是一张泳池训练照，比较模糊，看不清重点，更看不清人。
往下翻是一个清晰的军训视频，画面中举旗的青年身姿挺拔，个头很高，穿着短袖迷彩服，肩背宽括。
他背对镜头看不清正脸，偶尔有几帧闪过轮廓立体的侧脸，能预见是个非常英俊爽朗的帅哥，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军帽也压不住的红发。
明明是最正经阳刚的板寸，却染了狂野不羁的红，衬得格外张扬霸道。
拍摄者很会运镜，好几帧画面都绕着他结实的臂肌，双臂因举旗施力而青筋凸起，尤其握住旗杆的那双手，指骨清晰，充斥着摄人的力量感。
他皮肤是非常健康的颜色，肌群劲韧有力，在晨曦的光线下很吸睛，尤其凸显筋络时，有着介于成年人与少年间的蓬勃生机。
视频被暂停在这一帧。
下面回帖里有一些他的信息。
一米九二体型健硕的体育生，长相爽朗英俊，擅长单人自由泳，获奖无数，是国家游泳队成员，单身。
有名的钢铁直男。
位居论坛最难撩榜的NO1。
贴友们哭诉难度系数特别高，非常有挑战性，而是谁撩都不好使，前几天校花刚被拒，还被人家拉去上了三天游泳课。
下面更是跟了一群被拒的人，成群结队地相互诉苦。
……
程溪微微眯了下眼睛。
难度系数高啊……
他喜欢。
他端起水浅抿，目光聚焦在对方的侧脸，一层薄薄的细汗沁湿了表面，汇聚成线，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过锐利喉结……
如果咬上去，留下泛红的暧昧齿痕，喉结滚动时应该会很漂亮吧。
看来这次在楚峥那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收获。
至少，他发现了更有挑战性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