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对上程溪那双寒冷眼眸，登时脊背发凉，不自然地转开脸，不敢再说什么。
程溪没说什么，程姑姑却要说：“你给老娘闭嘴，绿茶婊。”
徐惠：“……”
程姑姑往常看在程煜份上，不跟她计较，今天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家小溪没爸妈，也有人疼。
“徐惠，你敢打小溪的歪主意，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还有你，程德州，我告诉你，小溪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哪怕养个小白脸，只要他乐意。”
“你没教过他养过他，没资格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还有，我居然不知道你以前关过他，我问你，你做了这些事，你配当他爸爸么？”
……
周城倒是很在意程姑姑的话，酸里酸气的问：“你会养小白脸么？”
程溪：“……”
周城又偷偷提示：“我不要钱。”
程溪忍不住笑了下，他一笑，周城就受不了地脸红心跳。
这边程姑姑暴风输出，程父气得手直抖，也驳不了半个字，他妹妹从小嘴又利又毒，谁也说不过她。
半晌，程父冷笑道：“只要他是我儿子一天，我就有资格教训他，除非他不要我的财产，滚出程家。”
“程德州！”
兄妹俩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我不要。”
程溪眸光睐向餐厅的程父：“我一分钱也不想要，我不稀罕。”
程父面容那点自若陡然皲裂，他拢紧眉心看程溪，脸色沉冷。
程溪淡淡道：“我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属于我自己，但我不想给程煜，哪怕他快死，我也不给。”
“他死与活，跟我无关，我也不关心，你想拿我健康的肾去救你儿子，那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还有。”
程溪停顿了一下，牵住周城的手，近乎冷漠地睐着程父，“不是玩笑，说不定我们明天就去国外领证。”
“我会记得到时候给你寄邀请函，对，还会邀请我妈，你的前妻。”
每个字都往他父亲心窝里戳。
程父气得不轻，“混账东西！”
他转身拿过旁边的拐杖起身，一把推开程姑姑，想冲过去打程溪，他今天非得打死这混账！
姑父拦下他：“大哥，别冲动。”
程父厉声呵斥，“让开。”
姑父不让，他知道程溪是他老婆的宝贝侄子，他老婆又护短，一旦程溪受伤，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程溪眼看事情进展得差不多，说了句“我先走了”，就牵着周城往外走，想去个清净点的地方。
周城心一跳，没忍住地回握程溪，甚至偷偷地和他十指相扣，好在程溪并没有反感。
程父见他不让开，那混账儿子又要离开，气急了拿起餐桌的东西便朝程溪砸过去。
程溪还没察觉到什么，整个人就被抓着搂进周城怀里，脸也让滚烫的掌心摁在胸膛，鼻间全是周城身上微涩的皂角清香。
心脏莫名地快跳了一下，炽热胸膛仿佛熏染了他的面庞。
啪嗒。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脸颊。
浓郁的铁锈腥味忽地灌进鼻息，程溪察觉到什么，骤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