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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谷内,气氛一片肃杀。
所有弟子,或是群情激愤,或是人心惶惶,都围聚在一起,说着扶乩山打过来的事儿。
栖凰谷四位掌房,此时已经无心管束弟子,取来随身的佩剑和各种家底,快步跑出山谷,朝着栖凰镇行去。
大师伯岳恒走在最前,脸色阴沉,急声道:
“程九江拉着吕明州和蓝英前来,是料定了师父身体有恙。老二,你待会对付蓝英;清婉,你刚入灵谷根基不稳,对付吕明州想来没问题。我拖住程九江片刻,你们务必速战速决……”
吴清婉面沉如水,再无往日的柔婉,她提着长剑道:
“此行未必没有胜算,我就怕程九江不讲武德,对晚辈出手,先打伤了凌泉。”
二师伯崔振宇,奔行间摇头道:
“凌泉是当朝驸马,程九江想坐稳国师,不会得罪公主。清婉,你年纪最小,若是待会打不过,就先行离开,我和老大都老了,大不了就死在这儿,你还年轻,以后栖凰谷还得靠你拿回来,切不可意气用事。”
吴清婉抿了抿嘴,她虽然相信左凌泉的实力,但程九江修为太高,他们四人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过;她说是要死在宗门外面,但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岂会真的拉着左凌泉和她一起送死,此时也只能点头。
三个掌房大步飞奔,很快来到八角牌坊附近。
大师伯岳恒,虽然知道不是对手,气势还是很足,遥遥就怒斥一声:
“何方宵小,敢在我栖凰谷外放……放……放……”
话语突然卡壳。
但身边的师弟师妹,并未感到疑惑,因为他们也愣在了当场。
吴清婉本来心急如焚,但跑到八角牌坊下抬眼望去,却瞧见围了好多散修,正一惊一乍的交头接耳;两个人影倒在街面上,几个郎中正蹲在旁边包扎伤口。
而气势汹汹跑来砸场子的程九江,竟然拿着一坛酒站在街道中央,右手端着个酒碗,声音爽朗地说着:
“常言‘不打不相识’,今天是哥有眼无珠,江湖规矩,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