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诺意志渐渐回拢,她有点意外今晚的发展,林宴胸膛滚烫,她舍不得他难受,勉强压下心底的排斥情绪,没阻止他的任何动作。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好像都是天赋秉人的。
程舒诺双手从林宴的腰际往上,抚上他的后背,她有些害怕也有点期待,紧紧拥抱着他。
程舒诺一直觉得自己是池中的浮萍,风吹雨打也无依无靠,可此情此景,一颗心却无比踏实,她兜兜转转,好像还是非他不可。
可她终于,也终于能触到林宴一颗滚烫的心。
她等了太久太久,在这么多的年年岁岁里,程舒诺曾精疲力尽,曾心如死灰,可依旧只为因为林宴绚烂疯狂。
爱,也许就是义无反顾吧。
“啪嗒”一声,是某种东西扣解开的声音,程舒诺身体轻颤,可好在林宴抱着她,她可以完全依赖着他,一颗心是前所未有的炽热。
林宴抬头,滚烫的呼吸洒在她唇瓣,声音像是被火熏过,“可以吗?”
他征询似地问。
程舒诺眼神湿漉漉的,林宴难耐地喘气,她居然还有心情琢磨,林宴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都把场面推到这种境地了,居然还问她可不可以。
她眯着眼瞪他一眼。
林宴却了然地笑了,含着她的鼻尖轻轻咬了下,闷闷地笑了起来。
程舒诺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推了他一下,林宴乘人之危,抓着她的手腕,程舒诺指尖触到,想缩手,林宴却不肯放,反倒往她手心压过去。
程舒诺:“……”
程舒诺“唰”的一下,脸颊红透,嗔了他一眼。
见程舒诺羞恼,林宴眸色愈深。
他没了耐心,动作更放肆。
程舒诺却突然想起来,软绵绵地说:“等下啊。”
林宴这时候哪还能讲道理啊,程舒诺扭着腰避开,赶紧说:“先等等。”
林宴就是再被欲望支配,还是不想违背程舒诺意愿的,这会自己百爪挠心般难受,还是逼自己冷静下来,问她:“怎么了?”
他漆黑的眸子锁着怀里面色绯红的女人,林宴以为是她不愿意了,便往她身上再靠近一点,嘶哑地问:“现在喊停?”他第一次被气笑了,“你也太缺德了。”
程舒诺被他抵着,更窘了,她躲不开,只好匆匆道:“家里有套?”
林宴眸光顿了顿,老老实实回答,“没有。”他舌尖狠狠顶了下腮帮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程舒诺,“你故意的?”
程舒诺瞪他一眼,在林宴哀怨的眼神里,她把被某人火急火燎扯到膝盖的牛仔裤重新穿好,然后把他往外推,自己往客厅走,“没套不做,你看着办。”
林宴:“……”
林宴面色阴沉,他视线紧紧跟着程舒诺,额角突突直跳。
程舒诺在沙发坐下,“你别这么看我啊,反正没套不做,你凶我也没用。”
林宴重重吸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把皮带扣好,推门出去前,冲着程舒诺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我现在去买。”
程舒诺:“……”
她有点想笑,“你一个病患闹什么,改天不行吗?”
回答她的是“啪”的一声大门被甩上的声音。
程舒诺:“……”
……
值得庆幸的是,小区楼下就要超市。
林宴觉得自己被韩辰遇刺激的精神都不正常了,才会在最后关头惨兮兮的被赶下来买套,于是他赌气似的把货架上的套套全部扫空了。
收款的阿姨看着收款台上堆成小山坡的套套,她缓缓抬头看着跟前面色阴沉的小伙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林宴眼神淡淡,从兜里摸出钱包,又抽出卡放在收款台上,若无其事地说:“全要了,包起来吧。”
阿姨:“……”
林宴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公寓赶,走出电梯,看到自己家门,一路上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他唇角牵着笑,赶着步子走过去,解开电子锁,推门进去。
他把沉甸甸的袋子换到另一只手,抵着柜子一边脱鞋一边期待地说:“小诺,我回来了。”
他还没抬头,沙发那头便传来更为兴奋的声音,超级热情地回应他。
“林律师你终于回来了!渴死我了!”
“对啊!你快去烧壶水,冰箱没饮料啊,能去楼下给我买瓶冰阔乐嘛?”
“我想喝养乐多!爱你哦林律师!”
林宴原地石化,沉甸甸的袋子狼狈地从指间滑落,“砰”的一声砸在脚边。
他整个人愣了足足有三分钟,才有勇气抬头往沙发看去,映入眼帘的画面异常的和谐友爱。
程舒诺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副牌,宋亦杨和苏杭则干脆坐在地上,三人围着茶几,欢乐的斗地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丰收的喜悦。
林宴:“……”
程舒诺注意力全在扑克牌上,眯着眼看宋亦杨,“你是不是偷牌了?”
宋亦杨飞快地狡辩,“谁偷牌?我他妈会做这种事吗?”
苏杭“哧”了声,“你又不是没做过。”
程舒诺踹了一脚宋亦杨,“你是不是又偷了大小王?”
宋亦杨更快地狡辩,“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程舒诺扔了手上的牌,她气愤地捋袖子,“这王八蛋肯定偷了!每次都偷大小王!苏杭揍他!”
苏杭特别听话,程舒诺一声令下,他直接朝宋亦杨扑过去,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宋亦杨被苏杭打趴下了,他求救似地看向门口的林宴,“我没偷!就是刚好连着五次都摸到大小王,林律师快来救我啊!”
林宴嘴角抽搐,他紧了紧手心,不可思议地看向沙发上的程舒诺,黑眸幽深,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