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绪回神,说:“他的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很奇怪,是在天花板上的材料里嵌着。”
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
他们这边报了警,警察来之后也什么都没发现。
而是在几天之后,那时候正好是盛夏,就像现在的时间一样,热得不行,大厦里又没安空调,也非常热燥。
工人们在二十九楼工作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
但是随着时间增长,越来越臭。
这时候他们才开始寻找那个臭味来源,发现了源头处是头顶的天花板处。
二十九楼是这栋大厦最高的一层。
工人们拆了刚刚糊上的材料,然后一具尸体就这么掉了下来,已经高度腐烂了,如果不是衣服,他们恐怕都认不出来这是和他们曾经一起工作过的人。
“……警察很快来了,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至于那个工人的死因,是窒息。”林冠绪缓缓到来。
他的嗓音很低,说话语速不快,像是那些深夜广播电台里说鬼故事的主持人。
陆见微不动声色地问:“怎么窒息的?”
窒息而死也分为很多种,被捂死也是窒息,被材料糊进去也是窒息而死。
林冠绪说:“是自己掐死自己的。”
陆见微惊诧了一下。
林冠绪说:“警方这么跟我说的,这件事只能当做自杀结案,至于谁把他放进去的,谁也不知道。”
陆见微眯了眯眼。
她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种想法,然后都归于零。
毕竟现在还是一开始,才刚刚揭开二十九楼的帷幕她一旦定性了,后面就很难扭转自己的想法。
陆见微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牛角尖。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凝神问:“林先生,这是什么?”
林冠绪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一尊大约手肘长度的塑像,塑像雕刻的是个很普通的脸,闭着双眼,两只手都向旁边展开弯曲着上扬,做出拈花的动作。
关键的是陆见微从没见过这样的塑像。
就是这张闭着双眼的脸,也不是常见的那些,反而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在身体上又隐隐有一种违和感。
而且塑像这个东西,似乎不是一次出现了。
林冠绪很淡然地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他从一位大师那里请来的,说是可以旺财,我就一直放着。”
陆见微依旧看着。
“如果陆道长不喜欢。”林冠绪用红布挡住它,说:“先放起来好了,不是大事。”
陆见微收回视线,在林冠绪的脸上看了看。
可是她并不能看出什么。
林冠绪这种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已经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泄露什么了,只有他自己不想说的,没有他会表现出来的。
陆见微转移话题道:“林先生继续说吧,你后来有遇见过奇怪的事情吗?”
这个梦可是和林冠绪相关的,不可能他什么也没梦见,而且那些死去的朋友应当就是在那件事情里死的。
林冠绪说:“当然有,就在那之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