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双四心中忐忑,硬着头皮道:“小民家中妻子生了重病,小民想去外边请个大夫,恳请殿下允许。”
要不是为了妻子性命,他也不会故意惊扰贵人。
楼喻问:“病了多久?可有请示过?”
“病了大半个月,小民请示过几回,可、可……”
眼看大使脸色陡黑,赵双四后半句到底结巴起来。
“既如此,等大夫来了,我让他替你妻子诊治。”
楼喻顿了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双四呆了,这么容易?世子殿下就这么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不是在做梦吧!
“殿下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儿?”冯二笔催促道。
赵双四猛然回神,眼眶蓦地红了,感激涕零道:“小民赵双四,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一边说一边磕头。
冯二笔瞧在眼里,生出几丝同情,语气温和了些:“我记住了,等大夫替殿下看了诊,我让他去你家一趟。”
赵氏父子又是一番磕头跪谢。
楼喻刚才一瞬间,觉得赵双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便没往心里去。
他继续“巡视”盐场,走了一会儿,脑子里灵光一闪,骤然顿足。
他想起来了!
赵令聪!起义军大将!
他原名赵双四,从事盐工一职,后聚众起义,大闹盐场,攻破庆州府东门,被起义军收编,改名赵令聪。
彼时,他已无妻无子。
“殿下?”冯二笔见他呆怔半晌,担忧询问。
楼喻低叹一声,摇首笑而不语。
等他回去时,李树已经带人扎好营地。
楼喻徒步这么长时间,略感疲累,表扬了李树等人的工作,便令众人都入帐休息。
楼喻单独住一间,其他人可没这待遇,都是合住在一起。
轮到安排孙静文时傻眼了,营里就她一个小姑娘。
李树只好来请示楼喻。
恰好府城请来的大夫抵达盐场,楼喻便找来霍延和杨继安:
“你二人领着大夫去赵双四家,顺便委托他帮忙寻一户家有女儿的,让孙小娘子暂且借住。”
一个小姑娘而已,估计盐课大使不会放在眼里。
孙静文便可混迹盐工中,趁机观测盐场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