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说了,若被尘俗牵绊,天下恐生弊端。
这谁能赌得起?
历史上的“祸国妖妃”还少吗?
陛下现在励精图治,是个明君英主,若真的被女色蛊惑,成为一个昏君,天下可不就生出弊端了吗?
比起大盛的江山社稷,皇帝没有后宫没有子嗣,好像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当然,从江岚的角度来看,“祸国妖妃”都是扯淡,男人亡国却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何其可笑?
但不妨碍她根据百官和天下人的思路去解答青鹤观主的批语。
楼绩不知她心中所想,依旧急得团团转。
“这批语不是害了阿喻吗?这让阿喻以后怎么立后?怎么纳妃?”
江岚瞥他一眼,“你觉得当皇帝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天下兴盛啊。”
江岚:“那不就行了。”
楼绩皱着眉:“可这对咱儿子不公平!”
“你就别烦那个神了,儿子会处理好的!”
翌日朝会时,果然有官员出列探讨此事。
“启禀陛下,臣以为,青鹤观主道法高深,应该并非虚言。”
“陛下,而今青鹤观主所言,已经传到百姓耳中,他们对青鹤观主颇为信服,若是日后不依批语,恐生民怨啊。”
范玉笙眉头皱得死紧,骤然出列。
“范某不信道,也不信观主所言。所谓的尘俗牵绊,难道就仅仅指的是情爱一事?三纲五常皆在此列,尔等故意扭曲观主所言,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观主批语后,范玉笙就生出了阴谋论。
他甚至怀疑是某位宗室勾结道观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陛下没有子嗣,日后好夺权篡位。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有人道,“敢问范相,若青鹤观主所言不虚,日后社稷有弊,您可能担待得起?”
范玉笙怒道:“神鬼之说,当然不可信!”
那人却转向杨广怀:“听说杨相也擅占卜测算之道,不知杨相可有高见?”
范玉笙立刻瞪向杨广怀,似乎只要对方说出不利于楼喻的话,他就跟对方拼命。
杨广怀暗叹一声,觉得陛下当真耍得他们团团转。
“杨某以为,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不必急于后宫之事,待百姓淡忘批语,再做打算也不迟。”
范玉笙松了口气。
他立刻附言:“陛下,微臣同意杨相所言。”
这的确是眼下最合适的法子了。
其余朝臣皆附和。
楼喻故作不虞:“也只能这样了。”
再过几年,等他掌控一切权柄,这些人将再也没法干涉他。
除杨广怀,谁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踏入楼喻的陷阱里了。
白驹过隙,流光瞬息。
八月中旬,全国上下迎来秋收,因数次战乱,除八州外,今年各地的收成都比不上往年。
但令人惊异的是,单庆州和沧州两州的粮食产量,就赶得上其余四五个州加起来的粮食总量!
农部尚书林大井,在朝堂上汇报各州收成情况后,殿内一片寂静。
不论是庆州嫡系,还是土著京官,皆深感动容。
庆州嫡系虽已习惯庆州和沧州的产量,但他们以前没跟全国对比过,不知道原来庆州和沧州是这么厉害的存在。
土著京官从未去过庆州,最多从报纸上看到庆州或沧州丰收的喜悦,但他们哪里知道,这他娘的是真的大丰收啊!
如果全国上下都有这样的粮食产量,何愁国家不富强,百姓不安康?
林大井继续汇报:“除庆州与沧州外,江州试验田的甘薯也收获颇丰。陛下,微臣以为,土豆和甘薯种植方式简易,亩产较高,且适应我朝大多数州府的气候与土壤,若是在全国进行推广,定能造福社稷!”
一些土著京官没见过土豆和甘薯,都有些不信。
“敢问林尚书,这土豆和甘薯,当真能与麦子相比?”
林大井说:“土豆和甘薯皆可饱腹,不过不如谷物耐储。”
麦谷可以存放好多年,作为储备粮,但土豆和甘薯的存储时间有限,这是它们的缺点。
“那为何还要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