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候浩气连点两座酒楼。
“祁书坊中,有资格通宵运营的,就只有这两座酒楼,一座名叫‘清镇酒楼’乃是烟花之地,还有一座名叫‘星市酒楼’是本分酒馆,命案发生那一夜,丈夫正好在‘星市酒楼’中跟同伴通宵饮酒。”
萧暮语点点头。
“来时,我听说这死者,也就是戴乐珍,她的性格极好,从未与人有争执?”
候浩气在讲案情时,并不喜欢被人插嘴,面色有些不悦的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道:“姑且让我说完。”
萧暮语瞧见了候浩气面色细微的变化,暗暗白了一眼,不再插嘴。
候浩气继续说道:“这条街的街头和街尾都有护城卫和禁军的暗哨,事发后,我询问了暗哨,都称没有人进出,又询问了死者死亡时间阶段,在那附近巡逻的兄弟们,都说不曾有异样,初步判断,可能是街内人作案。”
萧暮语掐着下巴,轻轻点头。
候浩气再次开口,“但整条街的邻居好友,对于死者都是赞赏有加,死者性格和善,也从未与人有摩擦,实在没有什么杀人动机。”
说道这里,候浩气沉默一会,低着脑袋细细思索还有什么纰漏,直到确定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之后,这才对着萧暮语开口,“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嗯…”萧暮语盯着沙盘,沉吟几分,张口道:“戴乐珍的死,对谁的利益最大?”
若是跟别人都没有摩擦,就只能找他死后,谁能获取利益了。
候浩气闭上眼睛,一只手提着竹条,一只手敲打着沙盘边缘,片刻后才睁眼。
“没有,戴乐珍平日乐善好施,他的死,只能说给别人带来损失,别人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得到这个答案,萧暮语失望的叹出一口气,顿了顿,说道:“死者和死者丈夫的资料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候浩气点头,从怀中取出两张写得满满登登的纸交给萧暮语。
摊开纸张一看,戴乐珍倒是没什么特别,平凡人家的子女,二十岁嫁入景家,成了景义之妻,成婚六年,并未诞下子嗣,不过两人也不着急,毕竟年轻,来日可期。
不过再打开她丈夫的资料,萧暮语却是提了兴趣。
景义,今年二十有七,以种桑养蝉为生,是个盈利不错的生意,但两年前却是存不下来钱,因为景义生性喜好喝酒,据说六岁时便泡在酒缸之中,长大之后,酒性不改,只要无事便拉上三五好友进入酒家,彻夜昏醉。
若是哪月盈利好些,还会前往‘清镇酒楼’喝花酒。
但两年前却无故戒酒,一心持家,赚了不少银钱。
也是在上个月才重新入了酒局,开始暴饮。
看完资料,萧暮语靠在沙盘旁边,打趣笑道:“这丈夫倒是有意思昂,突然戒酒,又突然饮酒,喝酒不到一个月,自家媳妇就在家被人杀了。”
候浩气点点头,“我也怀疑过这个景义,但案发当夜,他在‘星市酒楼’中,跟朋友喝得烂醉,根本没机会下手。”
听到这里,萧暮语埋下脑袋,扶着下巴。
“故意弄不在场的证据?我倒是越发怀疑了。”
顿了顿,萧暮语又问道:“会不会是雇凶杀人?我可知道,皇城阴暗面中,可有一个杀手云集的暗势力。”
候浩气立刻摇头否决。
“那个暗势力,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官吏或者有钱有势的人才知晓一二,景义一个普通小百姓,不可能知晓杀手楼的存在,更别说前去雇人了。”
萧暮语盯着沙盘,惆怅叹出一口气,“难办洛。”
说着,眼睛不断扫视沙盘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