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慕容早早起床,趴在客栈窗口,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昨晚让萧暮语买下来志异故事。
在圣雅文人多如牛毛的文书城当中,这种毫无精髓诗意的志异小说并不如流,只有一些有钱贵妇或者年轻少女才会想着购买。
儒家自古对女子的态度就不是太好,孔圣人更是出言‘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此便将女子与小人并排挂钩持续了近千年。
儒家学识难有女子能学,没了受教的女子,对诗经赏月更是一窍三不通,还不如浅显易懂看者落泪,闻者悲伤的志异小说,在他们眼里反而是值得千金求购的物品。
一些落魄文人为了讨口饭吃,不惜放下身段,书写这些被文人所唾弃的东西,反而却是赚得盆满剖满。
萧暮语今日也是早起,穿着一身白袍,飘然长发扎在头顶,长袍袖口极宽,跑几步很可能就要被自己绊倒,更别说打架了,这种袍子,自始至终都是制约打斗用的。
提起昨夜画了不少银子买的白玉镇纸,以及那根用名贵金丝楠木包裹的上好狼毫毛笔,萧暮语推开大门,平日里吃饭也要携带的黝黑长剑好鎏金匕首更是没有佩戴,放在客栈当中,除了几两银子和手中的礼物之外,也就那身白色长袍值几文钱。
两袖清风!
谢飞墨的府邸在一条不算宽敞的巷子当中,地上的青石板被络绎不绝的文人踩得黝黑反光,萧暮语的粗糙布鞋走在上边,滴答作响。
走了好一会,这才走到整条巷子唯一的大门前。
府邸没有匾额,也没有雄伟的石狮子坐镇,门外拜着两盆常年青翠,而且比较好养活的迎客松,被人修剪得极好,似乎是两位挺拔的家丁迎客一般。
萧暮语看了眼有些庄重的紫黑色木门,或许是沾染了儒学文雅的气息,大门上的那两只兽面衔环都有几分圣洁之味,不像其他大门上的那些,狰狞可怖。
萧暮语深吸一口儒学圣地的气,回味了一番,感觉跟外边的也没什么不一样,哪有其他人说的神圣?
暗自苦笑一声,萧暮语握住铜环轻轻敲动。
咚咚咚。
萧暮语控制着力道,声音不大,但却悠扬。
片刻后,偏门大开,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书童钻了出来,对着萧暮语作辑下拜。
萧暮语两手提着礼物,不好还礼,歉意一笑,微微屈伸,当作回礼。
书童并不在意,收了礼节,声音带着些许稚嫩和歉意,道:“公子不巧,我家先生近几日访客太多,有些疲倦了,三日之内不见客,还请公子见谅,若是进屋跟其他儒子喝茶论道,公子便请进,但若是想要见我家先生,公子还是莫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书童说话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不过语气诚恳,倒是很难令人动怒。
萧暮语面色有些失望,叹息一气道:“可惜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文书成,想找老先生解惑的,实在可惜。”
说着萧暮语将手中礼物递上,沉声道:“里边是一副雄狮白玉镇纸,和一根狼毫毛笔,八年前老先生在我家时,曾跟我父亲谈起,天下纸张当中,他最喜用南海竹纸,但这竹纸跟观音大士产自一地,颇有傲气,还需有凶狠镇纸镇煞才写得好字,但若是太凶,又伤了纸张之中的柔气,太刚则崩,也不好。我选雄狮白玉镇纸,白玉阴柔,雄狮猛烈,二者合一,倒是跟南海竹纸相结合。”
“可惜,不曾路过南海,否则还得给老先生带些竹纸来,不过当初我父送了老先生不少,应该还没用完,这镇纸,送来得应该也不算晚。”
萧暮语介绍完镇纸,接着介绍狼毫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