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玄舍，是因为玄舍真的是一块好胚子，他实在不忍心玄舍错过最好的学习时间。
“出去之后，打算怎么办？”
年满十八岁，离开皇恩院，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是想问玄舍，究竟如何想的。
玄舍也是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不过却不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出了皇恩院，也就意味着没有居住的地方，没有每个月的供给，吃喝住行都只能靠自己。
玄舍略微沉吟了一会，深吸一口气之后，如实回答道：“我想的倒是挺多，也挺杂的，若是真没有出路，那就找个大户人家当个小工什么的，毕竟一般大户人家都包吃包住，每个月还能有点工钱，也能活下去了。”
程墨点点头，轻声道：“从皇恩院出去的，大部分都是这样做，但我觉得，你要是真去给大户人家当小工，实在是屈才了。”
程墨也算是看着玄舍长大的，知晓玄舍的能耐，这小子，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主要还是没有资源，若是资源充足，绝对是一方大才，去当小工，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玄舍苦笑的摇摇头，“没什么屈才不屈才的，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命，做什么都行，当然，我想的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路。”
在皇恩院长大，玄舍比其他人更知晓自己的轻重，他这样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要是没有皇恩院，想活下去都难，程墨说他去当小工屈才，但若是真自视清高的不屑去当，想活下去都难。
在性命面前，这脊梁骨真得要弯一弯。
“除了当小工之外，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进军营当兵了吧，近几年新帝登基，大肆招兵买马，我觉得我的体格，进军营还是不难的，说不定在战场上还能建功立业，下次回来，可能就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将军了，哈哈。”
说着，玄舍自己不禁笑了一声，小的时候在皇恩院门口，瞧见那些将军骑着大马策马入城的场景，可是由心的羡慕的，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效仿。
然而程墨却是再次摇摇头，“你的体格是不错，但近几年新皇登基之后，一直主张剿灭西北边境扰民的匈奴势力，未来，跟匈奴必有一战，匈奴凶狠，那可不是吹出来的，若是进了军营，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实在危险。”
玄舍咧嘴笑道：“真打仗了，才有高升的机会嘛。”
玄舍在皇恩院中，除了跟程墨学习文采之外，有空闲时间也会学些拳法刀法，虽然都是一些民间锻炼身体用的低级把式，但练了几年，也算是如火纯情，体格练就得十分不从，若是想进军营，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程墨蹙眉摇头，“进军营危险，就算能功成名就，手中必定也沾满鲜血，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想你变成无情的刽子手，换一个！”
程墨是文人，跟军中那些莽夫历来不对头，十分抗拒玄舍想要进入军营的想法，毕竟，他很看好玄舍。
玄舍哭笑不得，知道这位程叔是因为讨厌当兵的，所以才会说这些话，不过出了皇恩院，他为了活命，未必会听程墨的，毕竟进军营，可比当小工的前途要高，只不过会有随死丧命的危险罢了。
沉吟了一会之后，玄舍继续说道：“实在不行，我去找个门派拜师学艺，或许还能引灵入体，跟那些书中的仙人一样御剑飞行呢。”
这方天下之中，除了普通人之外，还有万千修士，一个个都是十分强悍的存在，动辄翻江倒海力崩山河，玄舍小的时候，就曾见过有白衣似雪的剑士凌空而行，真就恍若仙人一般，敬仰万分。
然而，玄舍的话刚说完，程墨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直接厉声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