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概念的时候，夏油只觉得心底一阵凉意升腾。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还有……既然石头上沾染的都如此明显，那是不是意味着——
“杰，我们走！”在看到那东西的刹那，六眼就反馈给了五条悟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他的反应速度比夏油要快上太多，他更是清楚的猜到了，那些东西的主人是谁。
“走？”夏油杰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愣愣的瞧这五条悟，突然笑了，“悟，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吗？甚至你还很清楚。”
“我……”五条很想否认，他对这些这是略有耳闻罢了。
那些隐藏于光明之下的丑恶，让人从心底就作呕。
所以五条选择了离开。
但他没有制止这样的现象，他也同样知道，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在任何地方，他……也属于共犯。
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五条悟看向夏油，“杰，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夏油没有说话，他听着周围人的尖叫声，禅院家的那些人甚至还在辱骂叫喊着，说着些不中听的话。
聒噪的让人心底烦躁，躁动和怒火在酝酿，夏油很想释放出咒灵来狠狠的把这里的所有人都肃清。
但——
他还是人。
“什么情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禅院直哉还在状态外。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东西是什么，还嫌弃的捂着鼻子，“禅院家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那些仆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味道好难闻！喂！那个塔为什么会炸了！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直哉，我建议你别待在这里。”五条悟撇了小少爷一眼，幽幽说道。
禅院直哉是个惹人厌的蠢货，但他还没有参与那些恶劣的事情，最多也就只是人品不行嘴欠罢了。
五条悟有预感，这里……一会要发生大事，先撤才是正道。
禅院家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的好。
眉眼低垂，那双漂亮的琉璃眼珠中盛满了漠然，像是一个不染凡尘的神在俯览人间。
五条悟是人，却很难同人共情。
他去年才开始让自己发生改变，他被五条家保护的太好了，哪怕能够用眼睛看透一切，但其他人却不会让他知道那些。
如同古代的闺阁贵女，亦或被奉为神明的使者，不染凡俗，超脱世间。
按照道理，他现在应该帮助禅院家的人来处理这些事情，因为御三家同气连枝，因为他是强大的能够保护这些家伙。
但——他不愿意！
这些家伙不值被拯救。
禅院直哉虽然不懂，但也挠着后脑勺跟在五条悟的后面。
三人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到了一处塔楼的顶上，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禅院家的所有变化。
这个时候，禅院直哉才有闲工夫去打量禅院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高临下，能够清楚看到禅院家好几处地方都炸了，而且……还都是些高层建筑。
“好奇怪，我记得那些地方都是高塔，密封性很好的，而且也有专人守着，怎么会炸呢？”
夏油：“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当然！”禅院直哉点头，“那是我们禅院家的结界的节点所在，一般不允许人靠近的。”
“……”
夏油看向五条用眼神询问：这人是个憨批吗？
五条漠然点头，这种大少爷被宠着长大，出的任务少，见的血更少，更别说见识这种东西了。
当然，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长大，禅院直哉本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对方还没有罪到致死的地步，五条悟也不介意喊这人一句。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五条的视线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从那些炸开的高塔之中出现的咒灵集合体。
粘稠恶心，甚至聚集在了一起，有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四肢，看的直叫人摇头觉得辣眼睛。
“禅院家在饲养咒灵。”五条悟默默开口。
原本还想着怎么要回自己的小玫瑰或者和五条悟抱怨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禅院直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视线也看了过去。
目光凝然。
他知道自家的一些事情，对于饲养咒灵也不奇怪。
但他从来都不知道，居然养了这么多，而且——恶心的让人作呕。
夏油小声询问：“他的关注点只在那咒灵长的丑上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