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外面是木头的,里面盖了一层雨布,可以防水,多余的雨布全都铺在了车厢内,盖住了泡沫垫子,上面铺了几层被褥,既可以减震,也能多带些被褥。
这还只是初秋,夜里就这么冷了,到了深秋、冬季,气温估计得零下,被褥是必备品。
虽然他们家各种羊毛被、蚕丝被、羽绒被、棉被都有,但到底不如卢家原有的被子拿出来合适,况且原身家也不是没有。
晚上卢桢就直接在车斗里睡了,卢父裹着被子在外面的柴火垛上窝了一宿。
原本以为自己会心忧古代生活,睡不着,可卢父实在太累了,闭上眼睛十秒钟不到,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已是累极。
卢桢注意到父亲掌心好处都破了,水泡也有好几个,她给他脱鞋子的时候,发现腿上也有不少青紫和伤口。
她裹着大衣,弄了棉布打了井水,将卢父手上灰尘都擦洗了,又用针将他掌心水泡挑破,拿了碘酒给他腿上和手上的伤口消毒,完了还在他手边放了两双手套,手背是白色耐磨棉纱,掌心有防滑透明胶。
她知道明天父亲和吴管家还要去救人,另外一双是给吴管家的。
卢桢同样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早上一大早,就被卢父叫起来,醒来的时候,天还是全黑的。
昨天他们才挖出五家被困的人,今天还得继续,早一个时辰将他们救出来,他们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所以卢父体力稍稍恢复了些,就又要继续去救人。
卢桓断了腿,卢家除了卢老爷子其他都是女流,帮不了忙,还得他和管家去。
或许是回到三十多岁壮年的缘故,卢父觉得自己身体还不错,至少比五十出头的自己要好得多。
除了挖人,还有他家的铺子和库房。
现在他们这些人,只有四五个人是轻伤,其他大多数暂且没有一点战斗力,即使是逃难,在得不到休息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能走多远。
卢父醒来就看到卢桢放在他身上,因为他起身而落到地上的白手套,捡起来,揣到袖袋里。
火堆还在亮着。
他点了个火把,带着卢桢来到卢家的地窖。
卢桢望着满地窖的大缸,有些惊讶,转头看着卢父。
卢父笑了一下,“你把缸里的东西都放到咱家去,把缸都清理出来装水。”
“嗯嗯。”卢桢点头。
地窖里都是一缸一缸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