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龙袍青年忽然笑着道:“若本王此刻下楼打杀了朱启,后果会如何?”
山羊胡中年沉吟些许,抚掌笑道:“王爷此举妙极,即便高家之人无咎,但因他死了一位银章捕头,六扇门公羊述之下,定然皆怀愤恨。那怕盖丕这个金章也要恨上高家小子。”
“哈哈,笼络不住的势力,索性添些仇敌。”
龙袍青年笑毕,一跃而下。身形尚在半空,白皙光润的右手变得灰白无泽。
头顶声响,楼下众人皆举目上望。就这刹那,身着龙袍,威仪凛然的青年无声无息,一掌击中朱启额头。
盖丕正在询问朱启何以寻衅高洋,朱启支支吾吾,不愿坦白。
一掌印于额头,朱启话声骤止,目光呆滞,随即缓缓委顿在地。
盖丕见状失色,惊声喝问:“睿亲王,你这什么意思?”
青年掌毙朱启,面不改色,双手兀自摩搓数下,仿佛不是打杀一人,而是捏死一只蚂蚁。
他面带微笑,看向盖丕,缓声道:“盖金章,高家小子的事情,本王悉数知晓,他在包厢好端端吃饭饮酒,这个朱银章假着六扇门威风,无故呵斥。被扔出去后,又挟怨报复,唤来赵银章拘捕高家小子。你们六扇门怎么办案,本王大可不理,但高家小子好歹本朝长公主之子,身具皇家血脉。岂容尔等肆意侮辱?”
他起先说得慢条斯理,说道皇家血脉不容轻辱,疾言厉色,威仪俨然。
在旁之人,凡未臻先天,均觉心胆俱摄。雪箬不由自主往高婉梓身后躲去。美眸中骇色尽露。
盖丕这会也是怒不可遏,“纵使如此,朱银章罪不至死。睿亲王,你草菅人命,残暴太过。”
“残暴?”睿亲王呵呵笑了两声。很是轻蔑道:“你六扇门是我皇家豢养的鹰犬,既是鹰犬,就该维护我姬家,而不是因为某些缘故,朝我姬家之人犬吠。”
这话语带双关。
盖丕脸涨得通红,对方爵高位重,又是皇室之人,六扇门金章捕头唬得住别人,未尝吓得住这位。
哼了一声,向赵炜喝道,“咱们走……”死了一位银章,也没心思与高洋等人啰嗦下去了。
“且慢!”高洋喊道。
从睿亲王猝然出手,到他与盖丕争执。表面看,睿亲王在维护自己,高洋却隐隐觉得蹊跷太多。
适好目光所及,瞧见一位血衣青年由远处行来,旁边还有一位绝色美女。
此刻纠纷皆因血衣人而起。当下便问高婉梓是否识得那血衣青年?
高婉梓循声望去,神色遽变,告诉高洋,男子是血河宗当代天骄血衣秀士慕容白,也就是将与大兄高锐比武争婚的那位江湖后起之秀。
看到他,高婉梓未尝有甚想法,见了辛馨,当即惊怒交迸。
侯府未来长媳,武尚未比,婚尚未争,人已然随对手出来游逛。
愈为长兄难受,愈是憎恨远处二人。银牙紧咬,若非师出无名,又怕影响不好,早已找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