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上前,欲拉住穆森手臂,让他回来静一静。
不意穆森正在气头。
“啪”
打落他手。
“你别管,这是咱们宗师间的事,你还轮不到。”
慕容白闻言,俊颜骤红,此刻若有个地洞,铁定钻了进去。
瞧及情郎遭辱,辛馨受如己身,脆生生道:“穆师兄,莫要忘了。出发前,老祖嘱咐过的话语。”
穆森一怔。
很是不悦瞥了辛馨一眼。
他修为高深,远胜同辈。
但平日宗门事务敷衍居多,纵然去做,也是草草了事。
错了,尤诸多搪塞,更不求甚解,甚至嫁祸他人。
血河老祖只把他视为宗门打手。
此番出行,怕他误事,嘱咐他定要多听慕容白主意。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慕容白人榜挑战,排名不升反跌。
之后乾京被擒,名声更衰。早非当日众望所归之景。
穆森修为远胜于他,焉会重视?
这便造成血河宗领头人有二,时而意见相左,不知该听谁的?
“你们能不能闭嘴一会。”
李茵久忿懑不已。
他有点后悔留了下来。
早知这帮家伙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可也从没料及,会如此不知轻重。
特别是穆森,脑子里也不知灌了什么东西。
信马由缰,想一出是一出。
他么的,昨日自己就不该当出头椽子,做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角色。
穆森又想开口。
这次冯无血拉了他一下。
高洋抱着看戏心情,分外有趣。
随即用眼神示意释然,帮着护住一下云峥等人。
魔门五宗今趟来了恁多宗师。
他也出乎意料。
笑着道:“慕容兄,乾京一别,直道人海茫茫,再无相见……
今日重逢,当真可喜可贺……
不如找处酒肆,咱们杯酒叙欢……
顺便高某对血河神体心诀略有疑惑……
还望慕容兄不吝指点……”
血河神体是什么?
血河宗无上镇宗心法,素有宗主嫡传才获传授。
慕容白面孔煞白。
辛馨挽住他,美眸恨恨,望着高洋。
钱九来劲了,放声笑道:“穆森,我看你们才是暗子呢!”
穆森嘴唇嗫嚅,没说话。
他手臂一直被冯无血按着,要其稍安勿躁。
一帮可恶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茵久忿愤不已心说。
又极度无奈。
看着高洋,沉声道:“高家小子,原来是你?
怎么,小侯爷当腻了,来此捞个大师兄做做?”
“正是,有何指教?”
高洋笑得和煦,仿若多年老友。
李茵久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通墟为南疆资源集散重地,贵宗想一手遮天,绝无可能。
废话也不多说。
一,大大方方拿出来,大伙分杯羹。
二,贪得无厌,企图独占利益,最终徒劳无益一场空。
总之,通墟未来掌握在你手里。怎么选,就看你了。”
高洋闻言,若有所思。
即后道:“高某诚为大师兄。一任事宜却悉由长老与宗主定夺。
纵然当下应了你们,也作不得数!”
“此事简单,只须你点头。咱们再去寻贵宗高层磋商。”
“你们就不怕在下今日假意答应,日后毁诺反悔?”
李茵久很是笃定:“谅你也不敢。”
高洋淡淡笑了笑,挥挥手,让身后师弟与释然、释远走开一些。
郑重其事道:“我思来想去,通墟是高某出力夺下来,有何缘故非要让你们利益均沾?
再说,六家太多,不如削去三家。
这样分配起来,才能让大伙吃得饱饱,免得大家都挨饿。”
李茵久深看他一眼:“既是固执己见,大家均是武者,那便手底下见真章。”
“正合我意!”
音犹在耳,高洋遽然周身雷动,仿似电光乍现。
轰然声中,高洋首先瞄准一直不说话,双眼骨溜,不知打什么鬼注意的田不关。
这里面,貌似就慕容白、李茵久正常一些。
其余人思路奇葩,脑洞怪异,不足为患。
包括欧小白也是。
并非这些家伙不维护宗门利益。实在是把握不住重心,语无伦次。
他们的关注点永远和正常人是平行线,压根交汇不到一处。
倒是那矮小老者,生得干瘦,不像枯骨门徒体壮身硕。
原本站在旁人身后,不易引人注意。但袍边绣人骨,一望即知是枯骨高层。
再者,精神力感知,老家伙悄然怂恿冯无血、穆森,围杀自己。
既是如此,索性先出手为强。
正好是宗门大敌,仇深似海。当仁不让成了偷袭首选。
一步跨出。
恍若瞬移。
万分之百余金乌血脉,汹涌澎湃。
旁门穴窍骤然吹气般胀大。
霎那间的敏捷度,当真电闪一样。
固然修为先天。
落在众人眼里,巍若高山,厚重磅礴,恍似宗师七魄意念分身。
速度、力量、气势、意境决不稍弱高阶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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