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王,如今是南阳王的大宗令还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在青岛的恒兴分号里做伙计,边做边学,因为识字会算,所以待遇比一般的小学徒强不少,不用经过三年打杂学徒没工资时间。
虽然他也得从最低级的伙计做起,可起码是伙计了,商号不仅包了衣食住用,而且每月还给一两银子。
钱不多,但对于朱老三来说,这工钱他很满意了,毕竟现在还是学习阶段,等以后表现好,慢慢的往上升。
大约经过两个账期后,他就有机会获得身股,就是能有分红权,就算一开始身股很少,但也是非常有盼头的。
起码不用挨冻受饿了不是?
何况,他虽不是皇帝五服内的宗亲,领不了每月二两银子六斗米,可起码他几个没满六岁的孩子,都能有份口粮领,这已经减轻了许多负担了。
“快吃吧。”
朱老三感激的接过掌柜的递过的海蛎子煎,确实还热乎着,咬一口,那真是又鲜又嫩,这味道是真好,关键是还不贵。
份量很足的一份海蛎子煎,这大冬天的居然只卖五文钱,这里还有鸡蛋有蔬菜,虽说只是放了一点,但海蛎子给的足啊,面糊糊也不少。
“辅机应当卖贵点,这样卖太便宜了。”
“他啊,就坚持要卖这价,说便宜点能多卖些,贵了大家吃不起。”
卖海蛎子煎的辅机,也姓朱,同样是大明皇族,他是秦藩那系的,是原秦王现长安郡王朱存釜的侄辈,不过以前跟朱老三一样,也是个落魄的底层宗室,名都没有的那种,三十多岁老婆都没,一个光棍。
或许是因为光棍一个,居然在这乱世里幸存下来了。
新的宗室法颁行后,他请人按辈份取了个大名,朱辅机。因为之前在海边做过段时间渔民,所以得了安家银等后,便以此为本钱,在青岛码头支起了个海蛎子煎的摊。
凭着他肯给料,味道正,还便宜,人又好说话,所以这买卖挺红火。
“今天我在辅机那,看到他摊上多了几个人,一个妇人带着二女一男三个小娃在给他打帮手,”掌柜笑骂道,“这家伙,亏我上次还说帮他张罗介绍个女人,他说不急不急,结果自己闷不声收留了个难民寡妇,还带三个拖油瓶。”
朱老三也笑笑。
“那有空得去恭喜一下,总算有个家了。”
掌柜的点头,有女人便有家,确实如此。
“那家伙现在嘴都合不上,一直裂到耳后根了,一直笑不停,那寡妇我看了,也就二十五六,还年轻,架子骨也不错,结实,就是瘦了些,等养胖些,也肯定好生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