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公主就如何了,身份尊贵是真的,但身为帝姬,更要处处为天下表率。如山阴公主那样荒淫放荡,公然养面首的,才是真真儿的罕见。
皇帝偏重太子不假,可公主们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康泰是他的头一个女儿。
大婚数年,却遇见了一家子骗婚的,皇帝正是对康泰公主怜爱有加的时候,怎么肯叫她自毁名声?
“不如,朕赐下一杯毒酒。”
皇帝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康泰公主,“再下旨训斥南阳侯府,料得他们再不敢对你无礼。”
那杯毒酒,自然是赐给许灵云的了。
康泰公主心下一凉,眼中露出些失望来。
她尚未答话,却听得晏寂又是两声同样的冷笑。
“有话你就说,阴阳怪气的!”被晏寂数次冷笑弄得有些恼火,皇帝没好气地训斥,“亏你还是个堂堂的王爷!”
“郡王爷算什么呢,南阳侯府跟前,位比亲王的一品公主都得折腰呐。”晏寂悠悠哉地喷出了一句,“就是陛下您,想为公主做个主儿,不是也得瞻前顾后一番吗?除了阴阳怪气外,我也不敢说什么呐。”
他本就是天生一种凌厉非常的美,叫人几乎不敢直视,偏生说出来的话又是如此的毒舌,直噎得皇帝几乎要翻白眼了。
康泰公主胆战心惊,险些要坐不住了。
她不大明白,为何翊郡王要出口帮她。
说起来,她和翊郡王虽然名为堂姐弟,但长到如今,见面的次数一只手能数的过来。论交情,也不过就是宫里偶然遇见了,彼此点个头而已。
可翊郡王,话中之意,无一不是在帮着她说的。
康泰公主其实很是擅长明哲保身,此时却顾不得许多,生怕这个年轻的堂弟会惹得父皇不悦,因自己失了圣宠,起身便要说话。
皇帝沉着脸抬了抬手,止住了她,只问晏寂,“那依你说,该当如何?”
“那又不是我的外家。”晏寂整个儿一个滚刀肉的架势,“问太子去。”
皇帝:“……”
康泰公主头垂得愈发低了,心头怦怦直跳。
她特意选在这会儿进宫来,就是为了避开太子的。要知道,作为储君,太子也需要处理政务。
这个时辰,太子正该在东宫里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