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是恳切,满脸都是“我为了你好”的笑容,叫顺总管看了只撇嘴——这是哪里来的二傻子呦!这副嘴脸骗一骗糊涂的主子也就罢了,在他家王爷跟前摆弄,这是皮痒啦?
果然就见了晏寂的嘴角勾了勾,抬起眼来看向那管事,目光之中既有嘲笑,又有着冰冷。
“你在教导我?”
晏寂觉得很是好笑。
自从知道身世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豫王府。开府后,也只从豫王府中带出了一样东西,那便是他生母的牌位。豫王并未说过什么,很有些从此后行同路人的意思。
今日遣人来叫他,是为了什么?晏寂先还不清楚,待听说了荣华郡主和卫国公也在的时候,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那管事悚然一惊,猛地想起来了京城里的传言,都说眼前这位少年郡王,是踩着不知多少人的血得了爵位的。在边城时候,更是亲手剥过人皮,还曾亲自凌迟了一个军中的内奸,真真正正没人心的。
想到这里,管事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两股战战,开始后悔自己的嘴快了。
“这,这……小的不敢……”管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晏寂笑了起来,“这般的孬种,就管好了自己的嘴吧。不然哪天叫人割碎了,也就没机会说话了。”
“是是是。”管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谢王爷宽宏大量。”
此时,他倒是知道了要称晏寂王爷。
“你回去吧,告诉他们,我今日还要出城,没空闲过去。至于他们要说什么,我倒是猜到了几分,你只替我直说,不行。”
“是。”管事哪儿敢问是什么事,连声答应了,抖着两条腿走了。
待他出去了,顺管事才又大着胆子打听,“王爷,那边寻您,是……”
晏寂嗤笑,“不管是什么,我都没兴致。”
顺总管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得晏寂吩咐了,“我记得库里还有几块儿好皮子?”
“您是说,那几条冰狐皮?”
冰狐生在极北之地,成年的冰狐全身上下俱是雪白,没有一丝儿的杂色。最特别的是,那些雪白皮毛在日光照耀之下,会有一种浅浅淡淡的冰蓝色显出,做出衣裳来,格外的好看。只是冰狐难得,要凑够做一件衣裳的冰壶皮子,就更难得了。
顺总管想了想,“我记得是后头库里收着,王爷可是要用?”
“找出来,给唐国公府送过去,就说是我给了阿……唐二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