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凝并不多问,晏寂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人选定了,那是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晏寂忽然说道。
“嗯?什么奇怪?”
手指头点了点桌面,晏寂朝着唐燕凝示意了一下,唐燕凝凑了过去,便听到晏寂压低了声音说道:“近来皇帝对太子颇有不同。”
见唐燕凝眼中不解,晏寂挑眉,“父子二人近来亲近了不少,许多事情上,太子的提议都不会被驳回。”
唐燕凝一愣,很有些不解,“太子是他儿子,是他亲立的储君,这不是很正常吗?”
反目成仇才不正常吧?
晏寂摇了摇头,“你不知道。”
自从他回京后,皇帝对他多有信重,人都说他圣眷之隆,远胜几位庶出的皇子。
便是与自幼被皇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太子殿下相比,也不差多少了。
或许正是因此,太子晏泽对他颇多忌惮。又有二人因唐燕凝起了争执,关系属实算不上和睦,甚至在御前动手互搏。
若是寻常人因父亲对他人信重而心生嫉妒,不算什么。因一个女子与人相争失态,也不算什么。
但放在一国储君身上,难免令皇帝失望了。
及至钦赐的太子妃霍元上元夜与太子同游,却死在了大街上。哪怕晏泽长了一百张嘴,这与他无关的话却也没几个人信。更何况皇帝本就多疑,晏寂奉旨查案,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只是将一应的调查过程如实呈给了皇帝,皇帝对晏泽就已经是失望到了九成了。
这些,晏寂都看在眼里,晏泽自己也不会不知道。
皇帝与储君,父与子,关系其实早已有了裂痕。
但是不知为何,近来皇帝似乎又对晏泽重新信任了起来。晏寂在旁冷眼看着,就仿佛二人之间从未有过那些不满隔阂一样。
“不对劲。”
晏寂最后做了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