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你去把林福叔给我找来,我有事要嘱咐他。”
谷雨应了一声,匆忙去找林福。
不多时林福到来,唐燕凝便告诉他,“福叔,您亲自进城,告诉香楼那边这些天先不要再做生意。让掌柜的约束好几个伙计,不要出去招惹事端。”
林福郑重点头,自去料理香楼的事宜。
至于唐燕凝,这一夜也是翻来覆去的,一面是为了晏寂担心,一面又在思索后面要如何做。
从顾易来过别院通风报信后,又过了几天,依旧没有晏寂的消息。按道理来说,晏寂身边也有心腹人,就是他自己出不了王府,起码也能够打发了初一来一趟。至今没见到人影儿,可见形势对他来说的确不大好。
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回到城里混进王府呢?
不得答案。
唐燕凝夜不能寐的时候,宫里的珍贵妃却是满面怒容地盯着眼前双手负在身后的太子,沉声喝问:“太子殿下,这是有恃无恐了吗?”
“珍娘娘何出此言呢?”麟趾宫内并不奢华,但晚间所用的烛火却是极好。晏泽如白玉一般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如谪仙一般。他展开了手掌,露出掌心中一枚玉佩来。玉佩用料极好,雕工古朴。
珍贵妃一眼就看出了,这正是安泰公主的东西,还是当初挂在皇帝腰间的,安泰公主不知怎么看上了,撒娇与皇帝讨了去的。
“安泰的随身饰物,为何会在你的手里?”珍贵妃大惊。女儿早在重阳前就和亲远去了南越,可这贴身的玉佩,怎么会到了太子的手里?莫非他与南越王已经……
想到这里,珍贵妃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她这半生只有安泰公主一个血脉,宁可散尽了自己的所有,也断然不愿意叫女儿有半点的危险。
晏泽微微一笑,将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珍娘娘入宫多年,一向懂得明哲保身,才有了今日的荣耀。”他抬眼看着珍贵妃,明明是在微笑,可在那双眼睛深处,珍贵妃却看出了阴鸷。
“娘娘是个聪明的人。这些天想尽了办法瞒天过海,想要往宫外送出消息。只是孤想,您便是送出了,又能如何呢?您是觉得,甄家能信您,还是能帮您?”
“你……果然是你!”珍贵妃面色苍白,咬牙道,“陛下一向信重你,你为何要害陛下?”
晏泽嗤笑,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安泰人在南越,虽为王后,却终究年纪尚小,也不知她是否思念亲人。甄家在京三房,共有上下人等二百余口。珍娘娘,孤有意往南越遣使,一为两国邦交,二为一解安泰思乡之苦。依您看来,甄家哪一房可派?”
珍贵妃气得浑身发抖。这晏泽,竟是用安泰和甄家阖族来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