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太医院那边没了人手,得等。
采篱又折回去了太武殿,她还认得进宫那日,为她们带路的太监,采篱使了银子,让那太监给肖总管带句话。
“就说庚娘娘病了。”
采篱回来,同杏枝一直陪着星烟等,等到了晚上,太医院的人才来。
还是和皇上一道来的。
严太医跟在皇上身后,就差在地上爬。
谁能想到这么巧。
今儿掖庭局众人闹肚子,说的严重的很,太医都赶去了那边,刚好这么巧,庚娘娘就发热了。
前后相差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等到他回来,听下面的人说起这事,还没来得及出门,皇上就亲自找上门了。
严太医替星烟把脉诊治前,赢绍一句话都没说,等到他开好了药方,赢绍才发话。
“自己去领板子,不到半死朕就送你去死。”
严太医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终于双腿一软,再也站不起来。
星烟烧的周身发烫。
杏枝进来喂药的时候,手都在抖。
赢绍看不过去,夺了她手里的碗,扶起星烟,直接往她嘴里灌。
杏枝跪在地上哭诉,“求皇上救救娘娘吧,七年前娘娘烧过一回,去了半条命,醒来就记不清好多事......”
赢绍握着药碗,五指一用力,骨节分明。
眼前红帐,如那一年秋风吹起的枫叶。
小小的身影背靠在朱漆圆柱上,惊慌失措,陌生地看着他,话说的磕磕碰碰。
——“我,我还小。”
赢绍心里烦躁。
“退下!”
短短两字,冷若霜雪。
杏枝双腿僵硬,被采篱拖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赢绍和星烟。
赢绍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人,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
待醒过神来,碗里的药已经洒到了星烟身上。
屋子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赢绍将碗一搁,直接抱着床上的星烟出了芳华殿。
宫墙甬道间,灯火照的通亮。
谁都不敢说话,只管跟着赢绍的脚步走。
大晚上太医院的门被一脚踢开,赢绍怀里抱着个人,就站在门前,脸色犹如地狱里的罗刹。
“治不好,都给朕去死。”
那一夜,太医院无一人敢睡。
第二日清晨,星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