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烟的脚步就跟在他身后,四处都是侍卫,福寿宫被围的水泄不通,星烟不知道赢绍要带她去哪,她只能跟着他走。
到了长廊尽头,赢绍突然回头,脚步紧紧相逼,星烟退,退到了长廊边的朱色圆柱上,一顿铺天盖地的吻,星烟的舌尖,嘴唇都痛上了。
“朕就信你,信你这里头当真装着朕。”赢绍用手指戳了她心口的位置。
星烟的心口被他戳的生疼,唇上还带着红肿,怯怯地看着他,夜色太深,即便灯火通明,星烟还是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星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生气。但她已经形成了下意识地反应。
他生气,不高兴了,她就抱他。
赢绍的个头很高,星烟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还是碰不到他的嘴唇,星烟手上一使劲吊着身子,生生将赢绍挺直的颈项又重新勾了下来。
星烟擦着他的耳畔,说地暧昧,“臣妾什么都是皇上的。”
声音里的娇媚,眸子里含着的情愫,无一不勾人心魄,吐在赢绍耳畔的那一口幽兰如,一道羽毛从他的心口上刮过,赢绍再次咬,住了她的唇。
“妖妃,没有冤枉你。”赢绍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腰,随即放开了她。
他吃她这一套。
她愿意给,他愿意接。
他与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得谁。
“等着朕。”赢绍在她额头印了一吻,转身离去。
“好。”星烟乖巧地答应,在他身后停了脚步,看着他的身影从长廊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星烟才猛地回头,顺着长廊匆匆原路返回。
皇上刚才扔了东西,她看到了。
到了长廊底下,杏枝和采篱已经淌进了水里。
“找到了。”杏枝在水里摸索了一阵,手里抓住了一个荷包,说完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杏枝瞬间将荷包藏进了袖口里,赶紧上了岸。
刚到岸边上,太后身边的嬷嬷走了过来。
“走路也不看脚下,那下面是水坑你也跳。”采篱故意放大了声音,抖了自个儿身上的水珠。
秦嬷嬷从身后丫头手里提了一盏灯,笑的和蔼。
“太后让奴才送娘娘回去,这大晚上的,娘娘也不容易。”
众人只知道,是周贵妃那场排席惹了魏敦,最后同皇上掐上了,而星烟只是赢绍的一个陪衬。
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主因。
否则,明儿早朝估计要跪倒一片大臣,要逼着赢绍除了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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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芳华殿,采篱屏蔽了所有人,三人进了里屋,周遭安静下来,瞬间都摊在了椅子上,个个全身发软。
刚才在福寿殿里,三人都是吊着一口气,硬撑到了最后,如今才发现周身酸软,吓没了半条命。
“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采篱问杏枝。
今夜三人知道不会安宁,杏枝和采篱都跟着星烟去了寿宴,却不成想,被人埋了这么大一个坑。
皇上拉着星烟从屋里出来,采篱和杏枝就一直不错眼地盯着。
皇上从那长廊上扔下来的东西,两人都看到了,等到皇上一走,两人直接跳进了水里去找,事发在福寿宫,也就那么一瞬的时间给她们反应。
过后,怕是再也难寻。
杏枝从袖筒里将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星烟。
星烟心头一凉,当真没了半点力气。
荷包是七年前她绣给魏敦的,他给哥哥绣,被魏敦看到,便索要了过去,殊不知到了今日,差点让她送了命。
“这东西怎么在皇上手里。”杏枝认识星烟的针线。
“是魏敦的。”
星烟终于明白了,今日赢绍生气的理由。
荷包上绣的花色,和上回她绣给庚瑗青拿去送给皇上的一样。
都有一颗兰草,只不过上回给赢绍的荷包多了一条龙。
皇上认得她的针线,她曾经送给他一张兰草的绢帕,还被他嘲笑,兰草只见叶子不见花。
星烟说,男人不适合花,有草就行了。
这东西一到皇上手上,不用对方多磨嘴皮子,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绣的。
“怎么到了皇上手上?”杏枝疑惑地问。
星烟也不明白,魏敦不可能给他,既然他能私藏七年,那这东西,定不会轻易拿出来。
星烟累了,一晚上死里逃生出来,早就是一身筋疲力尽。
躺在床上,星烟脑子里没有去想是谁将荷包给的皇上,想的是为何皇上没拿出来质问她,而是直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