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还:“然后呢?”
刘斐:“他很和蔼可亲地跟我说,他知道了,他很抱歉,然后说我太激动了,给我递了一杯酒压压惊……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又赤条条地躺在一张床上!”
陆容崩溃了:“第三次了!”
刘斐的双眼平静无波:“这次他把银行卡仍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古人云事不过三,我觉得这可能是命吧——你能原谅这样堕落的我吗。”
陆容设身处地地想了想:“除了接受貌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刘斐得到了他的肯定,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从那天起,我就搬出了宿舍,搬进了他的千万豪华公寓。没有课的时候,我去他的公司做他的秘书,说是秘书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在他不开会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晚上下班放学了以后就回到他的山顶千万公寓中**。”
陆容:“……等一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不能听这些r18的东西。”
刘斐回忆起跟沈思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神情变得悠远:“我们就这样白天在办公室**,晚上回公寓**,白天在办公室**,晚上回公寓**,白天在办公室**,晚上回公寓**……”
陆容扶额。
刘斐:“但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只是在白天黑夜地**而已!我是个什么人啊!我拿了他的钱,不断地跟他**,那我跟性服务业者有什么区别?!”
“……他都说了他是包养你啊。”陆容拍拍他的肩膀,“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早。”
刘斐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而已啊……我好像,爱上他了。”
陆容:“……”
刘斐:“他长的那么帅,那么有才,说话又好听,器大活好……我不想只当他包养的小情人,我想让他真正爱上我。可是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跟我**而已啊!”
刘斐说到这里又痛彻心扉地哭了起来。
陆容:“……”他花了十分钟听了个怎样堕落的故事。
陆容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开始忽悠刘斐。
陆容:“我大概清楚了你的感情问题。你心爱的人,只把你当mb,没有真正爱上你,让你觉得很痛苦。”
刘斐:“呜呜呜……他爱的只是我的身体……”
陆容:“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刘斐:“因为我除了身体一无是处……”
陆容扶着他的双肩认真对他说道:“先不要妄自菲薄,失去了自信。听着,爱情必然是对等的,你想让他爱上你,你就得跟他相匹配。这种匹配不是外在的门当户对,而是你的能力、胸襟、见识、抱负要跟他对等,即使你现在还没有能够达到他的社会地位,有朝一日你也足够与他平起平坐。你必须成为一个强者,才能得到另一个强者的仰慕。”
被灌了一通心灵鸡汤,刘斐眼中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可是很快又黯淡下去:“我不是他这样的强者……”
陆容:“能从江西农村考上g大,你怎么不是强者,你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说到此处,陆容微微一笑:“我现在这里有个两地投资的项目具体来说是打造o2o平台针对目前购买**最强的青少年打开香港直邮市场,请问你有兴趣吗?”
刘斐:“……?”
陆容伸出了手:“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伙人,我立马给你印一沓香港分部ceo的名片。”
刘斐想到沈思裴那张黑底烫金的名片,紧紧握住了陆容的手:“好!”
陆容:计划通。
刘斐总算摆脱了鬼打墙一样的感情生活,看到了未来的曙光,忍不住举起酒瓶子要猛灌一口。
陆容夺过他的酒,呵斥道:“不要再喝了。”
然后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他总算找到了一个有闲又有赚钱**的勤劳朴实男大学生帮他在香港代购球鞋,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禁想小酌一杯。
霁温风到处找不到陆容,鹤开阳和纪景深也下楼帮他一起找。他们俩在里头跟工作人员交涉,霁温风一个人冲出了门外。
刚一出门,他就看到陆容跟一个陌生男人坐在街边,夺过对方手里的酒,抬头吨吨吨了起来。
“不要!”霁温风大吼道。
陆容和刘斐吓得一愣,双双转过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霁温风冲上来一脚把刘斐踹开,夺过酒瓶丢得远远的,然后勒住了陆容的胁下把他拖起来,按着他的双肩问他:“你喝了多少?”
陆容:“没、没多少。”看了一眼地上哼唧着想要起来的刘斐,“他……”
霁温风又踹上一脚,让刘斐彻底趴下来,然后把陆容转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现在我帮你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会有点难受,忍一忍。”
陆容:“……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霁温风就用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猛烈地用手臂的力量冲击他的腹部,连带着整个腰臀啪啪拍在他身后。这是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一般用于使噎住了的患者咳出阻塞物,也用来紧急催吐。
纪景深和鹤开阳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深夜的gay吧外,路灯照不到的角落,两个少年的身体紧紧地黏在一起,激烈地律动,还发出强有力的啪啪声……
鹤开阳当机立断:“他是gay。”
纪景深面无表情:“没错。”
鹤开阳摇摇头:“太龌龊了。”
纪景深附议:“是的。”
刘斐:“救命——”
纪景深看了眼阴沟里的刘斐,脸色骤变:“宝宝!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居然在这里找到了他逃家的小娇妻!
纪景深冲上去把刘斐扶起来,刘斐一看清他的脸,就狠狠推开他。
“谁、谁是你的宝宝!”刘斐骄傲地抬头挺胸,“我现在……我现在也是创业公司合伙人了!哼!”
说完转头就走。
纪景深:“……”
是谁跟他说了什么吗?
陆容原本没有什么大事,被霁温风一通造作以后:头晕,想吐,明明吐出了酒精却醉了,仿佛坐了十趟冲天泡泡龙,挂在霁温风身上,陷入了意识弥留之际。
霁温风只好提前告别了众人,背着他回酒店。
偏生港城的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难求。霁温风背着陆容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打到车。
“现在感觉还好吗?”霁温风问枕在他肩头的人。
“嗯……”陆容无意识地乖巧应着,只有皱着的眉头泄露出他此时正承受着持续的痛苦。他把自己更深地埋在霁温风的肩上,安静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只蜷缩在茧中的幼小昆虫。
终于有一辆绿灯的车经过,霁温风拦下师傅,打开了后车门。
正当他要把陆容从脖子上解下来塞进去的时候,陆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哀求道——
“哥,不要丢下我……”
霁温风愣住了。
一滴滚烫的眼泪灌进了他的t恤领口里,一直顺着他的锁骨烫到他的心头。
“你还走不走啦?”师傅问。
霁温风回过神来:“对不起。”往后退了一步,重新退回到人行道上,关上了车门。
霁温风温柔地颠了颠陆容的屁股,把不断往下滑的人重新抬上来,重新地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一开始有些沉重,随后越走越轻,越走越快,甚至在经过某个车水马龙的街道,忍不住雀跃地跳起来,双脚踢踏一碰,随后又恢复了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
在热闹繁华的港城街头,没有人知道那一滴滚烫的眼泪。
也没人知道一个少年心上的欢喜。
半夜。
霁温风蹲在陆容的床前,黑暗中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的睡颜。
有个问题困扰了他大半夜,得不到回答辗转难眠、抓心挠肺。
“你那声哥,叫的究竟是谁?”霁温风悄声趴在他耳朵边上问。
陆容没有反应,胸膛起伏地睡着。
霁温风用手掌拢着嘴,用气音叫他:“喂——陆容——”
睡梦中的陆容嘟囔了一句“发财”,转过身去继续睡了。
霁温风:“……”
今晚他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