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之严防死守让六万明军都没有选择强攻,江南西路的匪军起事不久,难道能出动六万人千里远征吗?千里远征需要的后勤,绝非江南西路一路可以提供,下官认为,他们最多不过五千人,绝对不可能威胁到临安!”
虞允文说得有理有据,史浩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是对的,但是史浩什么都没有做。
“我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负罪之人等着被问罪罢了,什么都不用说,彬甫,什么也不用做,静待结果吧。”
虞允文急切,再次进言。
“枢相还请不要放弃,事情远非外人揣测那般严重,只要枢相进言,只要朝廷沉着冷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彼等不过是一支胆大包天的狂徒罢了!”
史浩摇了摇头。
“等你坐到我的位置上,你就知道很多明明是对的事情,但是却做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好坏的结果发生,然后成为那只替罪的羊羔。”
史浩苦笑道:“彬甫,你知不知道之前我拜见陛下请罪的时候,陛下已经对我拔刀相对了?都到了这个地步,此时此刻,我又如何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虞允文大吃一惊。
史浩纵然有错,但是他处理事务的勤奋和认真是被下官们看在眼里的,且他还是皇帝的老师,据说他在皇帝登上帝位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对于这样一个人,皇帝也能拔刀对待吗?
大宋朝廷的某些规则是不是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扭曲了?
虞允文看着满脸苦笑的史浩,思忖片刻,默默闭上了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