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人的大笑中,众人满意而归。
第二天一大早,刘青山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上学。
明显能够感觉到,大街上的车辆比前两年多出来不少。
一路骑到圆明园,先去里面晨练,园子里此刻已经是衰草连天。
等到明年,就会陆续修缮一些景观,然后对游客开放,就不能这么随便进出了。
重新回到学校,离开一个多月,竟然感觉格外亲热。
看着校园里熟悉的景物,还有那些忙碌充实的同学,刘青山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我刘青山又回来啦!
回到寝室洗漱一下,那三个已经不见人影,估计被张老大领着出去晨练去了。
最后还是在食堂碰头,四人组昨天已经重聚,但是在校园里,则更显亲切。
张老大用胳膊肘捅了捅刘青山:“3号窗口新换了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负责打饭,老四你先去牺牲一下,谁叫你最帅。”
回来就刷脸啊?
刘青山瞧瞧那边:“人家卖的是包子,都一样。”
“包子还有大有小呢。”
魏兵也贱兮兮地将餐具塞进刘青山手里,叫刘青山立刻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吃完早餐去教室,看到刘青山出现,同学们都愣了一下,然后,大多数都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有几个还关切地询问:“家里没事了吧?”
请假的时候,刘青山也没说去港岛,只说是家里有事。
“没事了没事了。”
刘青山嘴里哼哼哈哈地答应着,然后就借了许长生的笔记,开始补习落下的功课。
许长生的笔记,是公认全班最工整和详细的,每一位教授所讲的重点,他都会准确记录。
尤为难得的是,旁边还有他自己的一些思索和见解。
这时候的大学生,大多还都比较单纯,班级里面,只有和刘青山他们这伙人不怎么对付的宋磊,颇有些幸灾乐祸。
嘴里跟旁边一名同寝的男生说着:“耽误一个半月的课程,缺席那么多课,这些教授一个比一个严谨,每节课都点名的,这下估计要全面挂科喽。”
宋磊家里是沪江的,自视甚高,可是在班级里,却被刘青山他们寝室的人压着一头,自然是心里不爽。
果然,第一节课,就是以严厉著称的严教授,上来照例是点名,点到刘青山的时候,他起身应答“到”。
严教授的目光,唰的一下望过来,旁边胆子小的女同学,都不由自主地垂下脑袋。
“刘青山同学,你回来啦,下课去我办公室!”严教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同学们的心都不由一沉,唯独宋磊心里乐开花:哈哈,活该!
随后就听严教授依然用他那威严的声调说着:
“刘青山同学,你落下的课程太多了,下课去把我以前的讲义拿着,好好补习一下,用完别忘了还我。”
一时间,大伙有点发愣,然后齐齐送了一口气,心中对严教授都钦佩不已:原来严教授是面冷心热的性子啊。
再瞧瞧讲台上的严教授,感觉好像都比原来亲切不少。
宋磊则有些挫败,搞不懂为什么素来以严厉著称的严教授,偏偏对这个小子青眼有加呢?
上午的第二节大课,是个讲经济史的老太太,戴着厚厚的眼镜片,也以古板而著称。
点到刘青山的时候,他又答了一声到。
老太太把眼镜往下按了按,目光从镜框上面瞥过来:“刘青山,你一共缺席了十节课。”
这次终于开始清算了!
宋磊心中大喜,真想抱着小老太太叫奶奶。
只听老太太的声音又传过来:“刘青山,抽时间去我办公室,我给你补补,好了继续点名,宋磊……”
宋磊连点名都没听到,他现在都傻了:这些老教授,今天都吃错药了吧?
“宋磊记旷课一次。”老太太毫不客气地大笔一挥。
宋磊这才反应过来:您真是我亲奶奶!
等到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辅导员何婉清却走了进来: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经济系新建一座电脑室,以后这节课,就去电脑室上实践课,不过因为班级太多,所以是隔周上一次。”
下边的同学立刻都兴奋起来,有几个平时比较跳的,还振臂高呼起来。
他们这些学生,对电脑并不陌生,当然,仅限于书本,实物基本都没见过。
自从提出了“电脑要从娃娃抓起”的主张之后,各省陆续都开始纳入课程,理论课。
电脑这玩意,只学理论不实践,把肯定比那位赵括还惨。
这些学生都快憋疯了,所以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积压已久的怨念,也不免一下子释放出来。
何婉清也能理解这些学生们的心情,所以只是微笑着望望刘青山,却发现,这个弟弟正埋头在那整理笔记呢。
作为班长的张老大,很快便组织着同学,排成两行,紧走迈小步,奔向电脑室。
到了门口,看到里面一台台整整齐齐的电脑,大伙就疯了,愣头愣脑就要往里闯。
一根拖布杆,十分突兀地横在门上,随即里面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先看外面的上机操作守则,背下来的再进来。”
大伙这才注意到,门旁竖着一块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十多条,不免一阵哀嚎。
不过能来到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学霸,很快就有一名男生举手:“老师,我背下来啦!”
说完他就要往里迈步,结果一拖布杆差点敲到他脚面子上:“一点也不诚实,第一条就是进入微机室要换拖鞋!”
那家伙缩缩脖子,连忙脱鞋,结果,一只大拇脚指头,很是惹眼地从袜子前面挤出来,还使劲地向后蜷缩,却也缩不回去。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魏兵嘴里更是直接开始朗诵:
“皮鞋能照影,头发抹足油,谁知我脚上的袜子露着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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