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下,浓烟喷涌出来。
他早有准备,屏住呼吸,就是有点辣眼睛。
稍一打量,只见大半个屋子,全都是滚滚浓烟,只有贴着地皮儿,还剩下一尺多高,没被烟雾弥漫到。
门口的两名守卫也被惊动,跑进楼里,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屋子里面睡觉的几个人拖出来,这几个都呛迷糊了。
刘青山一瞧,好嘛,正是汪玉峰这几个人。
他算是服了,这几个家伙,不会是火神爷附体了吧?
把糊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打开,再把冒着烟的被褥扔到当院,用水浇灭。
屋子里面的办公桌,表面也被烧得焦黑,不过还好发现及时,没有起火苗。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几个家伙不在仓库那边住,临时租房子也没找到,所以就在公司的办公司里,先凑合一宿。
大冬天的比较冷,就在办公桌上铺了电褥子,结果就变成这样。
“这几个家伙咋回事,怎么跑到哪烧到哪?”侯三都瞧出来不对劲,嘴里骂骂咧咧的,直接拿着湿毛巾,挨个往他们脸上糊。
汪玉峰几个人很快被救醒,叩叩咳嗽一阵,摇摇晃晃爬起来,被侯三挨个踹:
“睡着前,就不知道把电褥子拔下来啊,我算看明白了,你们几个就他妈是灾星,赶紧卷铺盖滚蛋!”
汪玉峰几个人也都年蔫了吧唧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挨训。
侯三越说越气:“干脆你们几个就在江面上垒个冰屋,白天打渔,晚上在里面睡觉,不信你们还能把冰屋给烧喽!”
周围的人听着也不敢乐呀。
等侯三训完了,刘青山这才上去打圆场,他知道这几个家伙确实是灾星,就更不能撒出去了,于是说道:
“告诉姜水长,明天开始,吃住都跟他们在一起。”
想了想又说:“今天去江边打渔,看到那边有一座石头房子,问问是谁的,明天租过来,你们就搬那去住。”
那个石头房子孤零零的,周围也没啥建筑物,就算着火也没事。
告诉姜水长警醒点,管好这帮家伙,只要过了五月份,走死逃亡,就随便这几个人了。
“那个屋子,好像是一伙打鱼人放工具的,里边跟冰窖似的。”汪玉峰嘴里还嘟囔一声。
侯三急了:“还讲条件,信不信在江上刨几个冰窟窿,把你们都塞里!”
还真别说,毛子那边,真有这么干的。
刘青山摆摆手:“冷的话,就安个炉子,你们可劲烧煤,等等,好像还真不能使劲烧,万一再发生火灾呢。”
就连他,也觉得这几个货是烫手的山芋,要不然,跟周局长说说,把他们先塞局子里蹲几个月算了。
估计在看守所里,他们肯定没法放火。
不过以这几个家伙的尿性,也说不好,看守所里,也有偷摸抽烟的。
第二天,刘青山亲自出马,把那个石头屋子租下来,给了二百块钱,把房主都给乐坏了,还给找了一个大油桶焊的铁炉子。
刘青山指挥布置房间,中间是火炉,周围贴墙是一圈床铺。
原来有个小火炕,直接扒掉,这玩意也不安全。
电也不用接,免得电线打火,引起火灾。
晚上就点蜡烛,姜水长负责掌管蜡烛,
屋里装备两个灭火器,外加一个沙箱,还常备几个大水缸。
布置完毕,大伙都看了一圈,都吵吵这回肯定安全了。
刘青山心里也终于安稳了一些,虽然费点事,不过要真能因此避免那场大火,一切努力就全都值了。
即便是只能默默地做一个无名英雄,他也心甘情愿。
不要说价值几个亿的直接经济损失,还有数百条鲜活的人命呢。
人命至重,贵于千斤,这是师父一门的祖训。
连续惹祸的汪玉峰等人,也都老实了,白天打渔,累个半死,晚上回屋,倒头就睡,几天下来,石屋子里,还真没出啥事。
之所以干劲这么足,是因为刘总说了:每月除了给他们正常开支之外,打上来的鱼,除了供给厨房之外,剩下的他们可以自己卖钱。
汪玉峰这几个人逢人便夸老板好,他们不知道,老板都想把他们扔进笆篱子里蹲着了。
不知不觉,到了正月十七,封闭二十多天的边贸交易,终于重新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