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叫考察。”王大富又喜滋滋地端起小酒盅。
等喝完酒,那边饺子也煮好了,一盘盘雪白的饺子端上桌。
咬一口全是汁水,里面是一个肉蛋蛋,小郝和老马他们一问,才知道是鹿肉馅的。
大伙吃饱喝足,再喝一碗饺子汤,那感觉就一个字:美。
王狍子这家伙,非得拉着刘青山去他家坐坐,惹得大伙一阵嘲笑:
“狍子,你就天天显摆媳妇吧,到时候跟别人跑了,看你咋整!”
王狍子也不反驳,就是嘻嘻笑。
三人到了王狍子家,自然又是一番热情的招待,屋里崭新的家具,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尤其是家里的女主人,确实非常贤惠。
看到这一切,刘青山也替王狍子感到高兴,临走的时候,放炕上一百块钱,人家结婚还没随礼呢。
这喜酒都没喝上,王狍子媳妇儿当然不肯。
还是王狍子干脆:“青山也不是外人,走的时候,多给装点狍子肉啥的,俺那还几根鹿鞭呢,都给青山拿去。”
搞得刘青山连连摆手:“狍子哥,那个还是你自个留着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刘青山出去晨练,看到不少村民也都起来了,去鹿场那边干活。
现在的农民,都不怕干活,一个比一个勤快。
吃完早饭,刘青山就准备开拔,王大富也准备好了,带着村里的会计和王炮手以及另外两个脑瓜比较活泛的年轻人,坐车一起去。
他们一个个都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脚上穿着大靰鞡,身上都裹着棉大衣,捂得严严实实,都跟大狗熊似的。
因为他们都要坐车斗里,这大冬天的,不穿厚点,非得冻坏喽不可。
等刘青山和司机们来到场院,好家伙,只见一大帮村民,正往车上装东西呢。
有剥了皮的整只狍子和梅花鹿啥的,也有用面袋子装的粘豆包,还有猪肉半子之类的,车斗里都装不下啦。
“把豆包啥的都拿下去,青山家也是农村的,不缺这东西。”王大富吆喝一嗓子,开始指挥。
刘青山心里也热乎乎的,这种感觉,真不是你花钱能买来的。
众人正忙活着呢,就看到一大群人又赶过来,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木棒之类,还有几个,竟然背着猎枪,杀气腾腾而来。
“二舅,就是这两辆车!”一个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年轻人,指着大卡车,向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小老头说着。
没错,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四十多岁都当爷爷了,当然是小老头。
那小老头一挥手:“妈个巴子的,别把人放跑了,敢打俺们下洼子的人,一个都别想走!”
“咋回事,咋回事,亲家,你们这是干啥?”王村长跑过来,一瞧是自己的亲家韩老虎,连忙询问。
这韩老虎年轻的时候,上山打猎,打死过一头东北虎,因此才有了这个外号。
“就这两辆车上的人,昨天晚半晌,把俺们村里的人都给打伤了,那里面还有俺家老小子,你大侄子呢。”
韩老虎瞪起眼睛,用手指着刘青山他们几个,一瞧就不是村里的人。
“是不是你们又干起劫道的营生?”王大富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
韩老虎脖子一梗:“亲家,先帮俺们把这几个家伙逮住再说。”
“逮个屁!”王大富嘴里怒吼一声,然后朝身后的村民一挥手:“都取家伙去,今天谁敢动青山他们一根汗毛,就灭了谁!”
这下把韩老虎他们搞得有点发蒙,不过韩老虎也当惯了屯大爷,不是好欺负的,也瞪起眼珠子:
“亲家,咱们可是实在亲戚,你这胳膊肘咋能往外拐呢,信不信俺现在就把俺闺女领回去!”
王大富更横:“领走算你老小子尿性,信不信明个俺就给俺儿子再找一个!”
“你们王家围子有俩糟钱儿,就狂得没边了是吧!”韩老虎气得胡子直翘,朝身后那伙人一挥手:
“上,今天看谁敢拦着!”
轰!
伴着一声闷响,半空中出现一团袅袅青烟。
只见王炮手把手里的猎枪扔在地上,然后又从别人手中抓过来一支,瞄准对面的韩老虎。
“韩老虎,你再往前走一步,俺就叫你变成死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