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锦立即看向闻佳音。
应严成锦要求，闻佳音今天穿了他的T恤。
严成锦喜欢颓废审美，偏好做旧款。
苏薇薇进门看见闻佳音给刘唱递吃的，先入为主她是个助理。再见闻佳音一身旧衣服，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苏薇薇问：“你做事，需要助理同意？”
她声音不大，言语里却带着不屑。
严成锦和刘唱很想骂人，闻佳音此时却厉屿晨附体，迅速进入角色。她学舒季媛，恭敬地对严成锦说：“老板，工作要紧。”
严老板一个哆嗦，自觉大事不妙。
录音室隔壁有间小会客厅，严成锦和苏薇薇在里面谈话。
苏薇薇声音依旧很轻，“咱们虽然很多年不见面，也不至于生分到这种程度。你紧张什么。”
严成锦不是紧张，他是坐立难安。
会客厅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架不住闻佳音会读唇语。
严成锦已经看见了，就在窗户外头，闻佳音和刘唱正贼头贼脑偷听。
苏薇薇虽然没看见，却能猜到。她问：“怕助理向你经纪人告状？”
她有些遗憾的说，“听说你的经纪人之前是个暴发户。小成哥，以你在圈子里的地位，能找到更好的合作对象。”
严成锦风头正盛，苏薇薇把他和自己的名字买在一起，有人误会他俩真有联系，跟她透露过撬墙角的打算。
苏薇薇卖个转手人情，严成锦却不接受。他说：“你有事直说，我还有工作。”
苏薇薇脸上依旧是那种和煦的笑，手指却神经质地扣掌心。
“小成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她语气里带着些可怜：“也是我太不争气。我本想着，等自己起来了，说什么也要把拉你一把。但我太没用。你别看我每天花团锦簇的，其实我连见你一面，都要向经纪人请假。”
她语气一转，又变成高兴的样子，“小成哥现在可比我红多啦。小成哥不愧是天才。我就知道，你靠自己也可以。”
混迹社交场所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漂亮话，早忘了什么叫有话直说。
窗外闻佳音正和刘唱交头接耳。严成锦一想到她在转述苏薇薇的酸话，又开始发愁。
他说：“我真挺忙的，叙旧可以改天。”
苏薇薇掌中一痛，指甲大概把肉扣破了。她嘴角神经质的抽搐一下，又立即恢复微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拐弯抹角。不像我，早给生活磨平棱角了。”
“果然，天才跟我们凡人是不一样。”
她这话叫人很不舒服，好像严成锦这八年的苦头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