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在汴梁之中,亦是名声远播,据那岑夫子说,举人进士的功名,应当是不在话下。
说不得,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萧家必然会再上层楼了,而自己家,却是要随着自己的离职而衰落下去。
都是别人家的儿子!
长子年龄已经大了,这一辈子做到一个下州知州已经到了头,但次子却还有无限可能。
大概是昔日的小伙伴如今功成名就刺激到了崔瑾,这小子这两年终于开始洗心革面,有点模样了。
这一次自己厚着脸皮向官家给他求了这个位置,有自己照拂,他再争气一点,说不定便能后发而先至,将来照样能坐在眼前这个萧定萧长卿的头上挥斥方遒。
听到崔昂的赞许,萧定略略欠声,道:“枢密谬赞了,职下立下些许功劳,也不过是上有安抚使指挥有方,下有士卒用命,时势而已。倒是子喻久在枢密身边,有枢密耳提面命,长进可不是职下在前线搏命可比的。子喻聪颖远胜于我,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崔昂嘿嘿一笑,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萧定在称呼之上的区别,点头道:“我与你父亲,自然是希望你们都是能长进的。说来这一次离京之前,我可是专门还宴请了你父亲的,希望他能看在我们几辈人的交情,在财计之上多多向河北路倾斜一下呀!”
“家父为人方正,定然是以国事为重的,绝不敢误了枢密的事!”萧定回答得滴水不漏。
“这倒也是,你父亲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崔昂点头道:“长卿,如今北境,到底如何,你详细与我说说。你一直在前线,所知所闻,可比那些奏报上详细而且准确得多了。辽人,如今还是如此猖獗吗?前些日子,你不是又斩了那阿孛合吗?”
萧定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家常寒喧已毕,接下来就是正常的上下级之间的应对了,作为前线大将,他当然有责任让这位即将上任的安抚使,了解到真实的边境现状。
“枢密,边境之上,大体之上还是平静的。像几个月之前的那样涉及到数千人的冲突,其实是极罕见的,而此事发生之后,双方高层经过协商,也算是抚平了这件事情,不至于引起双方全方面的战争。”萧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