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墨蓝色的鱼尾就静静搭在曲淳风腿上,还带着些许湿湿的沙砾,临渊大抵觉得这样不好看,还抖了抖尾巴尖,直到把沙子抖干净才罢休。
他的尾巴最漂亮!
曲淳风:“……”
临渊等了半天,也没见曲淳风有什么动静,好奇的抬眼看向他:“你为什么不摸了?”
语气有点不易察觉的小失望。
曲淳风闻言不自然的偏过视线,面上看似平静,但白净的耳朵已经红了个彻底,他似乎想把临渊的尾巴推下去,但想起刚才的事,无论如何也没敢再去碰他的尾巴,一双手藏在袖子里,紧了松,松了紧,已经出了薄薄的汗渍。
曲淳风声音艰难:“姑娘,你我非亲非故,此举不妥。”
也不知道刚才谁摸尾巴摸的那么欢。
临渊听见他一直叫自己姑娘,尾巴不乐意动了动,轻轻拍在曲淳风腿上,隔着一层布料,触感凉凉的:“我叫临渊。”
临渊?
曲淳风意识到这是鲛人的名字,内心默念了一遍,心想明明是个姑娘家,怎么取了这么个冷硬的名字,正欲说话,却听临渊补充道:“你是我的伴侣。”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曲淳风大概能明白伴侣的意思,就和人类世界的夫妻差不多,闻言诧异的看向他,却对上鲛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与坦荡,不由得顿了顿:“姑娘,你我并非同族,是不能成婚的,你还是另觅他人吧……”
话未说完,曲淳风忽然想起他们已经结了鱼水之欢,自己相当于占了临渊的清白,让对方日后该如何寻觅伴侣?
大楚礼教森严,对于女子的一言一行都有极其严苛的规定,更遑论失洁这样的大事,但凡家世清白的男子都不会娶一名婚前失贞的姑娘。
曲淳风下意识以为鲛人一族也是如此,于是话说了半头,就渐渐息了声,一个人怔然出神。
临渊见他久久不语,心想这名人类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他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他的尾巴也很好看,但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动心,反而避如洪水猛兽。
那件国师袍上带着一块鱼龙令牌,是墨玉所雕,日光下看起来颜色柔和,通透无比,临渊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玩了半天也高兴不起来,干脆一个人躲去了礁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