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礼尚往来:“不用谢。”
曲淳风觉得这条鲛人有时候呆头呆脑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才走上岸边,拧干了衣袍上的水渍,临渊浮在水面,仰头看着他,墨蓝色的眼睛单纯干净:“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曲淳风想说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渔村,更何况他上次出手打伤阿瑛,身份估计已经暴露了,缓缓蹲下身形,犹豫一瞬道:“在下有些私事要办,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临渊有些失落,尾巴在水面轻轻甩了甩,复又抬头看向曲淳风,语气单纯的问道:“你会来娶我吗?”
曲淳风看着他,没说话,心想这条鲛人怎么这么傻,自己奉了国君的命令来捕杀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娶他呢,但莫名的,说不出那句话,模棱两可的道:“会吧……”
临渊终于有些高兴了:“那我等着你呀。”
曲淳风点了点头,一阵海风吹过,将他半湿的白衫吹起一角,遍体生凉。他蹲在岸边,不知想起什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临渊面前,然后缓缓摊开了手,掌心静静躺着一颗蓝色半透明的鲛人泪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曲淳风抿了抿唇,出声问道:“这样东西,可以赠与在下吗?”
鲛人的眼泪可以凝结成珠,但临渊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所以他也没见过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样,见状游上前,用指甲轻轻拨弄了两下,心想自己的眼泪原来这么好看呀,大方的道:“送给你,以后我自己再哭几颗。”
曲淳风闻言笑了笑,似冰霜消融,此时才真正衬上了清风朗月,温润如玉八字:“不必哭,日日笑着才是好事。”
临渊似懂非懂:“为什么?”
曲淳风道:“因为只有难过了才会哭。”
虽然有喜极而泣这个词,但怎么想都跟面前这条鲛人不沾边。
临渊点头道:“好吧。”
他仍是眼巴巴的看着曲淳风,不肯离去。
曲淳风见状原本准备离开的步子也莫名沉重起来,他静静看着临渊,忽然出声道:“日后不要再轻易现身,危险。”
临渊当然知道危险,但他不现身,怎么找到曲淳风呢,曲淳风又没办法在海底生活。思及此处,他不知想起什么,然后对曲淳风勾了勾手指。
曲淳风心知有诈,但还是靠了过去,脖颈不出意外缠上了一双冰凉的胳膊,唇边也覆上了一片同样冰凉的柔软。
临渊在亲他,
曲淳风这次却不想躲了,甚至开始无意识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