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淳风不明白临渊为什么会这么问,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纵然救不了师弟,也不会对临渊动手的,怔怔看着面前这条鲛人,声音沙哑:“自然不会……”
他当初没有杀临渊,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临渊问:“真的吗?”
曲淳风:“嗯。”
曲淳风不过说了一个字而已,临渊就信了,他轻轻抖掉尾巴上的沙砾,然后灵活游入了男子温热的怀抱,低头摸了摸手腕上已经恢复如初的伤口,小声道:“好吧。”
曲淳风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高兴不起来,他握住临渊冰凉的手,缓缓摩挲片刻,低声问道:“如果用了你的血,会伤及你的性命吗?”
这句近似关怀的话令临渊有些高兴,他掰着手数了数天一门的人数,一人一滴血的话,应该还好,摇头道:“不会。”
曲淳风闻言这才略微放下心,他睨着临渊轮廓分明的侧脸,心知他是为着自己的话才愿施救,一面觉得他痴傻,一面又觉得他赤诚,缓缓收拢怀抱,声音在渺茫夜色中有些模糊不清:“多谢……”
临渊礼尚往来的摆了摆尾巴,傻的可爱:“不用谢。”
曲淳风敛了眸色,在月光下竟也有几分温柔,他用指尖拨开临渊墨蓝色的长发,鬼使神差的吻住了面前这条鲛人,轻轻撬开对方的牙关,唇舌纠缠间,发出轻微的暧昧声响。
何必有此一问……
曲淳风将临渊压在身下,衣袖沾染着淡淡的檀香,拂过对方绝色的眉眼时,这种清冷的佛香又变得情缠起来,他吻了吻临渊的唇,又摸了摸对方尖尖的耳尖,垂眸认真看着他:“……你与师弟他们不一样,懂吗?”
临渊不懂,眨了眨眼,抿唇道:“我没有他们重要吗?”
曲淳风摇头:“不,你很重要。”
临渊又高兴起来:“比你师弟还重要吗?”
曲淳风耳根发热,他大抵很少说这种露骨的话,感到十分的不自在,闻言微微偏头,避开临渊的视线,然后低声说了一个字:“嗯……”
比他们重要一点点。
一个是亲人,一个是伴侣。
翌日清早,明宣被太阳晒的眼晕,他记挂着曲淳风的伤势,醒的最早,揉了揉眼睛从地上起身,找了一大圈才找到曲淳风,却见他怀中抱着临渊,在树荫的遮挡下睡的正熟,身旁放着一碗凉透的药汁。
怎么还没喝?
明宣挠了挠头,走到曲淳风身边蹲下,然后端起药碗看了眼,最后确定一口都没动。
曲淳风五识敏锐,察觉到身旁轻微的脚步声,很快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睁开眼,面前却忽然出现明宣那张放大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却见对方端着一碗药,直接递到了自己嘴边:“大师兄,喝药了。”
曲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