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肥兜已经开始筹备线下活动的事了。地址选定在某高级娱乐会所,没有电子邀请函无法进入,所以需要提前在群里报名。
据说奇白也会露面,所以这次报名的人相当踊跃。
群主肥兜统计了一遍人数,最后公布名单的时候,发现秦野好像没动静。想了想,在大群里艾特了他:
秦野莫名被cue,内心思忖着该怎么回答。说不去吧,好像太绝对,说去吧,他又没打算去。只能模棱两可的回复道:
肥兜拍案做了决定:
整个群里就秦野一个人有这种待遇,肥兜是铁了心想让他露面。
内部群也有不少人会去,他们想起之前肥兜说秦野是个照骗的事,加上他和乔斯年又是cp,难免议论纷纷。
诚如肥兜所说,群里还是有不少妖艳贱货的。秦野前几天在大群里让奇白下不来台,就有人暗搓搓的怀疑他嫉妒奇白人气比他高,长的比他帅,所以故意挑事。
乔斯年在开会,没怎么注意消息。等会议结束后,这才发现内部群不少人都在艾特自己,想知道他到底见过秦野没有。
肥兜直接私戳问他了:
乔斯年其实也不太清楚:
秦野正在练舞室进行最后一次彩排。公司的一名流量歌手要录制mv,他们全都被拉去做伴舞了。据说高层有意挑几个练习生组团出道,吴森天天盯着秦野在舞蹈教室上课,就盼着他能被选进去。
“ok,今天先练到这里,解散。”
舞蹈老师拍了拍手,队伍立刻散开。
秦野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身上浅灰色的运动衫已经汗湿大半,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酷。他走到休息区喝了口水,发现乔斯年给自己发了消息,打开一看,才知道是线下聚会的事。
秦野笑了笑,半真半假的回复道:
乔斯年估计一直在线,看见消息立刻秒回了,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的纠结:
秦野忍着笑,打了一行字:
他点击发送后,自己都觉得乐,但又不想笑的太大声,摘下帽子挡住了脸。秦野算是摸清楚乔斯年的性格了,好骗得不能再好骗,自己说这个话他肯定会当真。
乔斯年果然当真了。他想安慰秦野外貌不重要,但又觉得不够有诚意和说服力,片刻后才回复道:
他说完,似乎是怕秦野为难,又发了一条信息:
秦野问他:
乔斯年很少爽约,更何况他已经答应了肥兜会应邀到场:
秦野若无其事的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去了。
乔斯年有些隐隐的失落,但是没表现出来:
秦野看完消息,把手机塞进口袋,正准备从位置上起身,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吴森站在自己面前,吓的又坐了回去:“小舅,你干嘛?”
吴森目光严肃,很像中学时期的班主任:“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不去练舞,一个人坐在这里傻笑什么?”
秦野尴尬咳嗽了一声:“没什么,刚才在玩手机。”
吴森往周围看了眼,而后压低声音对秦野道:“我跟你说,这次高层打算捧一个男团出道,就从底下的练习生里面选,专门找了高枫来操刀写歌,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得把握住。”
把握住。
把握住。
你得把握住。
这三句话秦野从第一年签约练习生的时候就听吴森说过无数遍了,耳朵都起了老茧。不过很可惜,他一次都没握住过。
秦野不知想起什么,出声问道:“我八号那天有活动吗?”
吴森掀了掀眼皮:“问这个干什么?”
秦野含糊其辞:“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吴森哦了一声:“你八号要录mv,别想了,安安心待在棚子里录像吧。”
线下聚会下午四点才开始。秦野心想自己和乔斯年假装cp,也只是在网上堵住别人的嘴,真人聚会的时候,别人都成双成对的,乔斯年一个人岂不是很尴尬。
秦野道:“录像下午三点就能结束了吧?”
吴森从鼻子里重重冷哼了一声:“你可别给我提前溜,祖坟塌了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录完mv再走。”
秦野闻言眼一眯,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指着他:“好啊,我回去就告诉我妈,你诅咒咱家祖坟!”
吴森闻言一愣,下意识捂住嘴,这才想起自己和秦野还是沾亲带故的舅甥关系,气急败坏道:“闭嘴,练你的舞去!”
秦母和秦父都在老家住着,别的不敢说,对祖先可是十足十的尊敬。听见吴森这么胡说八道,保管给他骂的狗血淋头。
秦野嘁了一声,才不听他的,拎着包就准备回家。然而还没出练习室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然震动了起来,铃声急促,他一看号码发现是老家打来的,立刻接通了:“喂,妈,怎么了?”
这是秦母的手机,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秦父焦急的声音:“小野,你妈刚才上楼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下来了,现在正往医院送呢,你赶紧回来一趟!”
秦母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平常身体又不好,从楼梯上摔下来那还了得。秦野闻言吓了一跳,问清地址后赶紧挂了电话,和吴森开车一路赶去了镇上的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秦母正在手术室里抢救,秦父站在医院走廊焦急的来回踱步,眼睛都急红了。
秦野见状连忙跑上前:“爸,我妈怎么样了?”
秦父看见儿子来,连忙攥住秦野的手,指尖都在颤,慌的六神无主:“医生说她摔到脑子了,颅内出血得做手术,你说……你说万一出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啊!”
他手里还攥着一叠缴费单,被汗水浸得湿透。秦父把银行卡塞到秦野手里,急得话都说不清了:“医生说做手术得要五六万,咱家上个月才修了房子,现在卡里只剩下那么点钱,这可怎么办啊……”
医生说的五六万肯定是保守估计,做完手术还得长期在icu病房进行观察,一系列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二十万都不止。
秦野闻言眉头紧皱,却也不想慌了神让局面更糟。他从秦父手里的把缴费单抽出来:“没事,你先坐着,我下去缴费。”
吴森见他疾步下楼,连忙跟了上去:“哎哎哎,你哪儿来的钱缴费啊?”
秦野当然没钱缴费,他顿住脚步看向吴森,语气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小舅,你有多少钱,能不能先借我,等我妈手术做完了,我尽快凑齐还你。”
吴森瞪眼:“你说的什么话,里面躺着的不止是你妈,那也是我亲姐姐,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啊?”
他说完,又好像发现在医院说这个字不太吉利,连忙呸呸呸了三声。用手机查了查自己的银行卡余额,结果发现只剩两万不到。
吴森摸了摸裤子口袋,有点尴尬:“……那什么,我上个月刚买了一辆车,卡里就剩一万八了,可能不太够。”
秦野是练习生里的糊逼,吴森是经纪人里的糊逼,两个人其实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加上一个人生活,花钱大手大脚,吴森一把年纪了也没攒下什么钱。
秦野没想到吴森这么穷:“……你不是经纪人吗?”
吴森老脸一红:“经纪人怎么了,经纪人一个月也才六千四的工资!经纪人要是那么挣钱,我干嘛让你当练习生!”
主要是手底下带着一群糊逼,没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