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避了出去。
“姐姐坐着吧。”凌妙止住了她,命屋子里的小丫鬟们都出去了,这才低声对顾琬和海棠说了萧离的事情。那母女俩不听还好,听了后简直目瞪口呆,震惊不已。毕竟谁能想到,萧离的身份如此离奇呢?
“照这么说,咱家未来的姑爷,竟是先帝的儿子了?”海棠一手抓着胸前衣襟,一手半掩着口,惊讶得一双凤眼都瞪成了圆眼,“那,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顾琬也抓着凌妙的手,眉间深深皱起,“正是了,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别说是真的,便是有风言风语传出来,难道日后皇帝会放过他?还是说,他已有所准备……”
顿了一顿,才艰难道,“是要做什么大事?”
终究没把造反两个字说出来。
“娘,没有的事儿,您别胡思乱想。”凌妙替顾琬抚心口顺气,“阿离早就做了十全的准备。他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顾琬喘了几口气,只觉得腹中两个胎儿仿佛也被她的焦虑感染,正拳打脚踢地热闹着,便以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安抚两个小胎儿,眼睛却是看着凌妙,“哦?你说说看。”
凌妙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释个明白,只怕自家娘亲是不会安心的,便掰着手指一一与顾琬解说,努力叫她放心。
“原来是这样。”
门外,凌颢掀帘子走了进来。
凌妙吓了一场,连忙与海棠起身,各自行礼。
凌颢挥挥手,“一家人行什么虚礼?坐下吧。”
他方才见院子里空荡荡的,那些个服侍的丫头婆子都不见人影,便有些疑心,走到门口听了听,却听到了这等秘闻。
当然,叫他说,现下这也算不上什么秘闻了。
他相信,不出两天,萧离的身世便会传遍整个儿京城。
他从前便觉得萧离行事颇有些诡异,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但却没有想到里边还有这个内情。
先帝啊……
凌颢不禁想起小时候,他随着老武定侯在军中,提起武帝来,老侯爷的敬仰之色,说武帝上马冲锋下马治国,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他曾有幸见过武帝一面,只远远看着,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叫人忍不住便要屈膝折腰的气概,与其说是位帝王,倒不如说是一位君临天下的英雄。
他还曾说过,歹竹出好笋,没想到荣王那样的人竟然能生出萧离这样优秀的儿子来。原来萧离乃是武帝血脉,这就是了,也只有武帝和那位曾经以贤达睿智名扬天下的纯懿皇后,才配拥有这样少年奇才来。
正沉思着,眼前多了一盏热茶。他一抬眼,便看到了凌妙正双手捧着茶盏,颇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有心逗逗这小丫头,便接了过来,也不多言,用茶盏盖儿缓缓划着水,眉头轻皱,状若思考,半晌后方才浅浅地饮了一口茶。
“爹爹啊!”凌妙着急了。
凌颢手里十万禁军,都驻扎在京师周围,这是萧靖手中唯一能依仗的,也是萧离后边行事最大的威胁。一边儿是爹娘,一边儿是未婚夫,她哪个也不想伤着呀!
“爹爹,您听了多少啊?”
“该听的,都听到了。”凌颢觉得这女儿难得露出这么一副慌张还带着些小讨好的模样来,很是有趣,“事不密则成害。你说如此大事,竟然把人都打发了出去,院子里不留一人,可曾想过,若是别人来了,听去了你的话,又当如何?”
凌妙垂了头下去。
她确实,有些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