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声名最旺时,在漠北只要有人一提到世子的大名,就连刚咿呀学语才会讲话的小孩子,都能念出这么一段打油歌:
“在边漠北,世子燕燎,牵狼有害,持刀火燕;运筹帷帐,千里奔忙,料事如神,帝骨天奉。”
打油歌前面还好,后面那句“帝骨天奉”就有些可怕了。漠北王听到后,当即严禁了这首打油歌继续流传。
不过要是让徐少浊说,就是当今圣上,真正被奉为“天子”的那位,也比不上自家尚且十七岁的世子吧。
两人就这么静默坐了会儿,徐少浊又坐不住了,便在燕燎耳边开始絮絮念。
“世子啊,您说王上和公子大抵多会儿能回来呢?这都快过年了。”
提到这话,燕燎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收敛了些,目中锋芒乍露,挂上了丝不易察觉地烦忧。
漠北王城到大安的皇都咸安城,若是马车赶路须得一月时间,路途跋涉漫长。但若是轮番在驿站更替快马赶路,约莫七天也能到,若是以飞鸽传递信息,三五天就可以收到。
可半月过去,燕燎派去的精锐没有回来,信鸽也毫无动静。一沉如水,就好像咸安城下了禁令,被包地密不透风起来。
若不是知道漠北城内即将爆发两桩大事,燕燎早耐不住性子,要亲自前往咸安城一探究竟了。
一边是父王可能遇到危险,一边是漠北即将遇难。
燕燎只能把全部心思投放在漠北即将到来的天灾**上。至于咸安城父王那边…燕燎选择了吴亥,那个上辈子在皇城龙椅前,突然而至、一箭取走他性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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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正午,燕燎和徐少浊一人吃了两碗牛肉面填腹,后又各捧着一卷异志怪录打发时间。
酒寨漏风,天气凉寒,这些天除了燕燎这位贵客,还真的没有别的客人来。
也正是因为来的客人是燕燎,老大娘特意使唤家中儿子每隔两个时辰就来换一炉炭火,放在燕燎脚下,稍稍提些暖意。
“王上今年还赶得回来不?这天一直在下雪,看样子过些天还要下大雪,要是年前赶不回来,冀州那边过来的道大概难走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