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管家见世子连个遮雪的披风大氅也不穿戴着,披着一肩风雪就这么独身来了,吓了一跳,当即为燕燎撑着伞把人请进去。
又在前门大喊:“快快快!通报大人,世子登门了!”
燕燎哪有心思等这通报,问出丞相正在书房,直接蹬地上墙,踩着屋顶覆雪的瓦片,从屋顶抄近路而去。
管家见了:“这这这…这是有多急啊,不怕被丞相罚抄了么!”
丞相王远正在批阅公文,被梁上动静惊动,出门欲要探个究竟,一拉门就见燕燎从上面蹦下来。王远当即大怒:“您又想做什么?”
燕燎把人带进房中,随即掩上门,呼出一口白气,沉声道:“我正在密查朝中内鬼,线索断了。”
王远一头雾水。
燕燎:“未免打草惊蛇,这事我还没跟任何人说。”
王远瘦削老迈的脸一沉:“世子做事向来冲动,多是先斩后奏。”
燕燎打断他,言简意赅直说重点:“父王在咸安已经遇了害。”
“什么?”王远惊骇,失手打翻了砚台。
燕燎继续道:“漠北中有内鬼,我还猜纳玛族近日要入侵王城。关于父王遇害一事暂时不能声张,待我先解决了纳玛族再说。”
王远知道燕燎虽然有时办事惊世骇俗,但对王上素来孝敬有加,绝不会为了解开王上不许他出王城的禁令编造这等谎言。
可是王远想不通,王上在皇城怎么遇害了?世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在地上晕开的墨汁,王远沉吟问:“世子想怎么做?”
燕燎捡起砚台摆回书案,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砚上砸开的缺口,出口便是:“反了。”
又说造反?!
王远眉头一跳,慌忙阻止:“世子不可!您自小就有反心,王上因此多番关您禁闭削您实权,您当真一点也没有悔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