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被燕燎说的话给吓了一跳,还不待说些什么,就又看到燕燎提起倒地大汉们的衣领,一手一个,转身对着院门外面一扔,把六个人全都给扔到对面老远的树林里面去了。
老头:“……”
还伏在地上默默抽噎哭泣着的女子本不敢抬头,但也被燕燎这等举动给唬了一惊,终于抬起头看着黑衣男人提小鸡儿般把大汉们扔出去的举动。
这一看,女子瞬间就怔愣住了,连一直止不住的抽噎都戛然而止。
女子注意到年轻男人黑色锦服背面绣了一只羽翼挥展、拖着长长尾羽的火红凤凰,后腰还横悬着一把二尺七寸、通体乌黑的腰刀。
这使她脑中忽然浮现出兄长尚在家中时,每每只要说到临境的诸侯国漠北,必然紧跟着就会提到的漠北王世子燕燎。
兄长总是会露出一种她不懂的神情,兴奋地说着漠北王世子最喜欢身穿各种绣着禽鸟的黑衣;说着漠北王世子自小与外族征战,从没吃败仗,身骑宝驹赤兔,凭一把如同火焰般燃烧着的腰刀,打的外族连连后退,不敢侵犯大安一步……
可惜兄长早几年就被征去服徭役,说是要修什么芙蓉并蒂园,一去多年,再没能圆了参军入伍的梦。
思念亲人,女子的眼眶又含上了些泪水。她小心翼翼打量着华贵俊美的男人,心中震撼异常。
难道说,今日了救了自己一家的恩人就是…?
挪动膝盖扶住倒地起不来的老母亲,女子嘴唇微启想要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敢说出口。
燕燎把人全都丢完后拍拍手,他也没回头,只是望着栓在外面的马,目光微动。
老头面露难色:“这位公子…您不怕得罪冀州郡守吗?”
燕燎:“……”
燕燎心说自己正要去找朱庸借兵呢。
“你们不用担心,此处离漠北也不远,若是再有这种狗官欺民的事发生,直接去漠北找官,会有人管!”
老头还是怕:“公子把他们都杀了啊…”
燕燎负手一背,不屑道:“他们还不配死在我手里,我只是把他们打晕了扔出去自生自灭。来年雪厚,今夜被雪一埋,等开春后正好做了肥料。”
这种人,做肥料都比做人有价值。
老头无语:“……”
你都把人敲晕到那种程度丢去雪地里,人肯定是会死的啊!还有…不是?谁愿意自家正大门对面埋着六具尸体啊!吓都要吓死了好不好!
燕燎又看了眼院中的几匹马,越看越觉得这些马不错。
朱庸儿子养的恶徒都能骑这种马,看来朱庸这些年没少压榨百姓的油脂。堂堂郡守,不好好办事,还纵容底下的人作恶。
燕世子表示漠北的军资兵力是头等要事,这些马儿可以带回去充入军营里。
回过头,燕燎对老头说:“这几匹马帮我照看一下,待我办完事回来带走。”
说完燕燎摸摸口袋,想摸出点钱财递给这家人,可惜囊中空空如也,一分钱也没有。
燕燎轻咳两声:“……我还要去冀州府衙,这几匹马之后自会有人带着钱财来取。”
老头又是一呆,冀州府衙??
这公子刚刚把朱小公子的人杀了,还说什么上次就该把朱小公子给杀了…这该不会是要提刀去为民除恶吧?!
燕燎说完步入院中,牵过赤兔准备走。
女子眼尖,看到高大的赤兔马儿,顿时心潮澎湃,也跑出门外。
老头连忙喊道:“丫头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把几匹马拉到马棚里呀,世子不是说办完事后要带走吗,这么放着马还不都冻僵死掉了么!”
一边解下马缰,女子一边还张望着燕燎,看着燕燎飒爽地跨上马,向着东边而去。
等等…东边?
刚刚燕世子是说要去冀州府衙来着吧?
女子拔腿就往外跑,大声呼喊:“世子!您是要去冀州府衙吗?冀州府衙要往西边去呀!”
燕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