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花街后,那股子萦绕在鼻尖的甜腻味终于被晚风吹散。燕燎舒了口气,嘲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
林二挠头:“男人嘛,难免的。”
“真男人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林二:“…您这话说的,假男人想来也没用啊。”
燕燎眸色闪动。他是没想到连吴亥也会喜欢逛花街,不过,想到王信白也好这一口…
难不成他们文人都有这毛病?
这难免有些头疼,王信白到底有王丞相管束着,吴亥一人在外,那还不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吴亥确实也大了…要不,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姑娘…?
这念头才起,立刻又被燕燎自我驳回了。
他太忙了,哪来心思操心这种谈婚论嫁的事?
但是哪能老逛花街?!
燕燎打小被父王教育,真男人一生只爱一个人,除了心头所爱,不可以出去沾花惹草。
就算燕燎对吴亥不怎么好,可吴亥打小是跟着燕燎一块长大的,自从燕燎良心彻底发现,他就默默将吴亥认成了弟弟。
那么,自己的弟弟怎么可以风流成性?这就不行!
燕燎尚未察觉,他现在正满脑子操心着吴亥的事,连找齐熬的事都被暂时搁浅在了一边。
两年来,燕燎待在冀州军营,每日做的就是收服冀州,整日打交道的是操练的兵、捣乱的山匪、不听话的地方官…军务繁琐,想的是家国百姓。
在琅琊郡撞到吴亥后,忽然就勾起了燕燎关于家的柔情。
——
吴亥收到青州郡守府衙递来的纸条。
那纸条上写有吴泓景在查的大概是什么。
吴泓景是在找两个人,找那荒宅的主人。
吴亥很重视这座荒宅,自然也很了解和荒宅有关的人事,比如,他知道两年前丢下家宅离开的两个人,一个叫齐熬,一个叫谢司涉。
这两人都是青州琅琊人,无父无母,打小相依为命,宅子也是他们从一个神秘人手里继承来的。
这样的两个人,两年前却突然弃宅失踪,无人问津。
心中异样,吴亥立刻吩咐下人告知府衙里的暗线,悄悄调查户宅簿记,务必搞清楚齐熬和谢司涉的一切情况。
吴亥在琅琊郡埋下了很多线,琅琊王府的、郡守府衙的…
他生性谨慎,有价值的人都会去用,但又谁都不全信,当然不会仅仅只用一个青鸟坊。
孤灯冷夜,一盏燃灯未熄,吴亥坐在窗前,窗外树影随风晃荡,犹如鬼魅。
但这不是鬼魅,只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