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家风正,赵昱晖更是一表人才,本来就让人艳羡林家女的命好,经过此事,更是让不少人看着林家女眼珠子都是红的。
不在京都,也常常听到此女的事,侯夫人开口说道:“你既然有心,怎么不同我说。”
现在已经太迟了。
“表妹和我说,她帮我牵线。”
马车里是让人心悸的沉默,这是薛阮被抓之后,第一次谈到她。
侯夫人捻着佛珠,看着儿子表情的落寞。
秦朗许想着那个时候,自己天真,怎么就没有发现薛阮的小心思,笑了笑,“娘,我就顺口一说,就算是当时我同您开口了,林家也不一定会愿意。林姑娘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当时她说想要离开谢家,说要行医,我说好啊,但是没觉得她能做出什么。我觉得这小姑娘有些天真到傻气,人又很坚韧,遇到真假千金这么大的事也没有哭鼻子,反而是想着自己找到自己的路。我以为她是胡说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医术这么厉害啊。现在挺好的,太后指婚也指的好,我见赵郎中待她温和。”
也就是薛阮把他看得重,他哪儿比得过那赵昱晖,表妹实在是有眼无珠。
秦朗许忽然开口和娘亲说这个,还是因为昨晚上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一会儿他梦到自己娶了林家女,林家女不如那次诗会他见着的灵动,而是古板庄重,他觉得妻子无趣,敬她重她,最喜的还是两个身段妖娆的通房;一会儿又梦到,林家女被谢家用一顶小轿送到了周尚书的府邸,忽的一日香消玉损,他的心中有些遗憾,总觉得她应当嫁他。
两个不同的情形搅在一起,他甚至有一种两个梦都是真的感觉。
这两个梦里不变的是,表妹薛阮在与赵昱晖大婚的时候,一把火烧了新房,赵家死伤了不少人,就连那位新郎赵昱晖也被火燎了一圈,如同是地狱里的修罗一样面容可怖。
那稀里糊涂的梦,让他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想到了那一日诗会上见到的林家女。
他懒洋洋躺在花丛里的青石上,两位姑娘在外说话,等到声音没了,他以为人都走了,结果林家女忽的到了他面前,问他听够了没有,在他一个踉跄的时候,她扶住了他。
手若柔夷,然后冲着他一笑,笑起来的时候甜意十足,天真又烂漫,说话更是带着一股娇憨和洒脱。
秦朗许想到了当时的情形,心尖像是被针扎过一样。
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秦朗许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想到错过了林家女,心中有些遗憾,总觉得她应当是他的人,又觉得,他或许无法真的对她好,娶了她也成了他府中的摆设。种种复杂的情绪让秦朗许开口,“娘,我就是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侯夫人的表情有些哀伤,薛阮改变了他们整个侯府,也让儿子变了,她动了动唇,“除了薛阮,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还有就是我哥。”秦朗许说道,“他说让我不必麻烦的表妹,让嫂子帮忙,然后……就迟了。”
为什么迟,就是因为薛阮被抓了。
秦朗许看到了娘亲的表情,安慰起来了娘亲,“其实这样也挺好。您也不必自责,是表妹自己钻牛角尖,做了错事,我很庆幸,这事没有拖到她成亲时候。”
侯夫人低声说道:“我以为,成亲了之后,她就会好,就会想开,我本来也没有怀疑过她,只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觉得她可能有意,又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