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朗肠子都悔青了,心道:不就是一个青州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早知道这徐骁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我也不会犹豫不决了……
“将军,刀下留人!”徐宗文正准备收起刀时,裴卿突然从后面跑过来。
徐宗文回头一见裴卿,笑了笑:“行了,本将军看在辅机先生和守约先生的面子上就留你一命。”
裴卿和苻朗听了这话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苻朗,他心道:郗俭果然反了!我说他怎么一直鼓动我投降,原来也是徐骁的人!
苻朗抬着头望着远去的徐宗文,心道:此人胸中丘壑之深,用心之远,让人望尘莫及啊!
苻朗被生擒后,刺史府内幸存的几十个卫兵慌慌然如丧家之犬,丢盔卸甲跪在一旁,威势尽丧,毫无战力,就等着徐宗文下令处理。
“将军,我们现在回去吗?”
“放着这么大的府邸不住,回去作甚?”徐宗文吩咐道:“把剩下的人都接过来,那些扔了兵器降了的全都关押起来,不许虐待。府内的其他人都给我集中起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诺。”张三直起身子。
“将军何必逞一时之快!”裴卿急急忙忙赶到,苦笑道。
徐宗文倒是毫不在意,回头平静的说道:“先生既然来了,那就不妨一同前往。”
“将军有命,不敢不从。”裴卿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裴卿是万万没有料到徐宗文竟然敢在临淄城内杀入青州刺史府,若不是自己拼了老命在跑,还差一点就杀了苻朗,说他残忍却不好杀,只针对有战斗力的刺史府卫兵,说他莽撞,却懂得收拾人心,还去召集刺史府的人员说教。
刺史府大堂中,一群男女老少被集中在一起,随着徐宗文亲兵的涌入,徐宗文本人也缓缓走向众人前方。
“诸位!我乃大晋骁骑将军徐骁,奉王令征讨秦国,光复故土,你们大都是汉家儿女,为胡虏奴役已久,如今,我徐骁带着王师来解救你们了!”
“你当真是骁骑将军徐骁?”有个胆子大的中年仆役壮着胆子上前问。
徐宗文大笑一声:“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徐骁,如假包换。”
一个老仆站起身来:“你就是那个收复了徐州的骁骑将军吗?”
“不错,我不光要收复徐州,还要收复青州,有朝一日还要将胡人霸占了数十年的中原故土也都一寸不少的收回来!”徐宗文站得犹如松柏那般笔直,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十分洪亮!
“将军呐!小老儿枉活这几十年,在生之年竟还能亲眼目睹王师真容,当真是死而无憾呐!”这老仆满是鱼尾纹的眼角缓缓流出几滴清泪,话中带着哭声,声音也逐渐哽咽。
几个身子瘦弱却双眼有神的汉子也站起来拱手道:“将军高义,我等感佩,若有吩咐,敢不从命?”
徐宗文暗暗点头,这都是淳朴的汉家老百姓,都是被胡虏欺压了两三代的苦命人,想这样的人天下还有很多很多。
“好,那就请你们下去之后将府内的血迹清洗干净,让府内恢复原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