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板现在死了。
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话是否真实。
“为什么怀疑我?”
凌枢缓缓道,“我没有杀人动机,我杀杜蕴宁,图什么?”
说话的是岳定唐。
“你说杜蕴宁想跟你私奔,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事实也有可能是反过来:你想跟杜蕴宁私奔,但杜蕴宁不同意。袁冰发现她婚后还跟你有所往来,所以昨天你走了之后,他跟杜蕴宁大吵一架,离开袁公馆,而你则趁机返回袁公馆,想说服她收拾细软跟你私奔,但杜蕴宁后悔了,拒绝了你,你一怒之下,失手将她掐死。”
凌枢叹了口气:“老岳啊,咱们也算老同学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能耐?”
岳定唐淡定道:“我这是合理推测,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凌枢抬手:“且慢,你方才说你不是警察,只是因为旧识,才跟过来。那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案子的?”
旁边的史密斯随即道:“岳教授是我们警务处特聘的顾问,可以参与任意案情的咨询调查。”
凌枢:……
“这个顾问是上一秒才聘请的吧?”
史密斯没理会他的讽刺,站起身,拍拍岳定唐的肩膀。
“我还有点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铁门打开,又再度关上。
凌枢以前都是坐在对面的位置,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了嫌疑犯。
这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坐在肖记面馆里了。
岳定唐:“这件案子,发生在公共租界,以杜蕴宁的知名度,和袁冰的人脉,肯定很快会闹到见报,众所瞩目。史密斯将它当作政绩来办,你那个在市政府任职的姐夫,就是想插手,也有心无力。我劝你,最好认真面对,老实交代。”
凌枢:“你刚才说的重要发现,是什么?”
岳定唐:“杜蕴宁出事的卧室窗台上,发现一个右脚脚印,经过验证,是一只警靴留下的,而且尺码——”
他看向凌枢的鞋子。
沈人杰会意上前,将凌枢脚上的皮鞋脱下来,就着他们从凶案现场拓印下来的图片比照,对岳定唐点点头。
岳定唐:“很不幸,正好和你一样。”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凌枢没能感受到半点即将过年的喜悦,反倒发现自己坠入一个迷局之中。
上下左右,尽是天罗地网,将他团团围住,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