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孩子,最怕的,就是先生的小竹棍。
一顿竹笋炒肉下来,还没地儿委屈。
“哼,那你也别来我家药铺抓药,我让阿二不给你家阿爷看病!”被小朝云吓到,贺当归自觉丢了脸面,红着脸喊道。
他家开着药铺,天元坊大大小小的街坊,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去他家药铺。
小朝云的阿爷,年纪虽然大了,却一直手脚利索,一点也不输成人,平日里喜欢去碎玉城外的山林之中寻药打猎,是天元坊有名的采药人,打猎人。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半个月前,小朝云的阿爷一如往常去山中采药打猎,却一去数日未归,家中只有小朝云一人,小朝云的阿爷定然是不会在山上过夜的。
一时间,天元坊的街坊邻居都有些担忧,正打算组织人手进山,小朝云的阿爷自己回来了。
可惜,回来的时候,已然奄奄一息,只靠着一口气支撑着回来。
所幸小朝云阿爷体质过人,如今全靠着汤药吊着,至今还下不来床。
说到阿爷,小朝云瞪着贺当归的杏眼蓦然红了一圈,淡淡的水雾弥漫,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小朝云努力吸了吸鼻子,倔强的抬起头来,不让眼眶里的泪珠掉下来,粉嫩嫩的小嘴紧紧咬着。
怒视了贺当归一眼,小朝云扭头就要离开,“不卖就不卖,我去仁心堂买。”
看着小朝云红了的眼眶,还有眼底的水雾,贺当归一下子就急了慌了,连忙跟在小朝云身后,双眉耷拉下来,“贺朝云,你别哭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来我家拿药,不要钱!对,不要钱!要多少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