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说大当家的让我们操练这帮泥腿子有什么用,依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你看,他们连拿刀的手都在哆嗦,从登岸到现在也已经快要有一个时辰了,这会儿却连最基本的劈砍,扎刺也没学会……”临时营地里,暂时充作教官的古文来手扶腰刀,针对受训农兵素质太差的情况,向正坐在树桩上抽烟的刘老六抱怨道。
“古兄弟,你既叫老汉一声六叔,那六叔就托大在这问你一句,你几岁上船,又是为何上船,而上船后又是怎样做到舵手的呢?”刘老六听到古文来抱怨,也不直接答他,反而把烟枪在鞋底敲了敲,笑着问起古文来的亲身经历来。
“六叔,小子自四岁失了母亲后,又在六岁那年遭遇海贼犯境,父亲为了保护小子被海贼杀死,此后小子就被村老赶出村来,几经流浪,十四岁那年才应船商所募,到船上做了一名最低级的杂役,七年,小子用了整整七年才做到了舵手,其间的苦楚实在不足为外人道……”想起自己的经历,三十来岁的瘦小汉子也不禁有些唏嘘,
“六叔,六叔,你的意思是……”
“是啊,你我都不是一生下来就有这身本事的,这会儿又如何能苛责别人,而且,咱们也得为大当家多想想啊,这个地方咱们初来乍到,人手又兼不足,因此,不管这些人素质如何,咱们都得咬着牙齿接纳,否则,就靠咱哥几个,又能济得了什么事,毕竟咱们要面对的是几十上百傲笑海上的厮杀凶汉,能多哪怕一份力量都是好的……好了,咱们不要再罗嗦了,有这闲心,还是想个更好的办法去训练他们吧,至少,待到海贼大队赶到,咱们要让场面不至于看起来太难看……”言罢,刘老六站了起来,撇下一脸沉思状的古文来,大步向尚处在混乱中的卫所农兵队列走去。
“严先生,您说这帮人想要咱们干什么啊,又是大枪又是火铳的,不会是要俺们帮他打仗吧?”新移民中一个汉子在见到自己队列中的一个穿长衫的年轻人因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后,急忙上前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