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般反应,想着终于有人能跟我一样,感受到灵果带来的力量了,心中不由大喜,也张开嘴巴,在狗哥正吃着的灵果上咬了一口。
灵果的力量,让我们的各类感官,都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要敏锐。
就在我们正吃得开心时,山顶却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大口咀嚼美食。
师兄抬手为我擦去唇边的血色灵果汁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带着我悄声往山顶而去。
近些年来,虽然联邦大陆时常与妖兽爆发战争,但地处联邦大陆中心地带的后山,属于十分安全的地带。
别说妖兽,就连寻常的毛贼、强盗都不可能有。
这也是为什么,狗哥那个时候敢大晚上独自一人带我上山采灵果。
可是,当我们抵达山顶之后,我借着天边银辉,清楚看到了狗哥双眸中的震惊、惶恐与不可置信。
因为,他看到了一只满口血红的妖兽,正在大口吞咽着地上成堆的灵果。
一件极为眼熟的衣服,正被妖兽踩在脚下,上面的一片血红,不知是鲜血还是灵果的汁液。
“别看。”狗哥一手将我的脑袋,按到了他的怀里,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刀。
正在进食的妖兽,似乎也被突然出现的我们吓了一跳,竟连连后退了起来。
狗哥见状,纵身一跃,手中长刀横扫,便直直劈向了逃跑的妖兽后背,瞬间血光四溅。
那妖兽不知是年龄太小,如我一般,并没学会什么有用的攻击招数;还是见我们人多,害怕自己吃亏,在背部受伤之后,依旧选择逃跑。
我因为全程都趴在狗哥胸前,看不到他的具体战斗过程,只能零星从妖兽的哀嚎,狗哥的斗转腾挪、挥刀砍劈中,感受到事态的进展。
终于,一盏茶的工夫,那只拼命逃跑的小小妖兽,便被逼到了悬崖旁。
狗哥再度横刀,凌空劈砍,直接将妖兽亲手送了下去。
但我们,也因为惯性与脚下松动的岩石,跟着妖兽一起掉了下去。
我趴在狗哥的肩膀上,本以为今天我们必死无疑时,却见那只被狗哥打落悬崖的妖兽,突然伸出了血淋淋的大爪子,朝狗哥的后背拍了过来。
妖兽的力量,我这位曾切身领教过的人,最有发言权。
虽然,狗哥比我身强体壮,比我修炼刻苦,但要真是挨上那样一爪子,即便不当场开膛破肚,那也的至少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
“嘭!”在我跟狗哥,被妖兽一爪子拍回到悬崖上时,它却重重地摔落到了崖底。
我双手颤抖地去解紧绑着我和狗哥布袋,然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去扯他后背上的衣服。
竟发现,他背上居然没有一点儿外伤。
等师父听到这边的动静,带人赶来时,我双腿还有些软的蜷缩在狗哥怀里。
“师父,大师兄他……”狗哥将先前曾被妖兽踩在脚下、遍布鲜血的衣服,双手捧到了师父面前。
师父接过大师兄的衣服,苍老的双眸湿了一片。
这样的结果,是我未曾想到的——为什么联邦腹地会有一只年幼的妖兽出没?
为什么一直以来最胆小惜命的大师兄,会大晚上独自一人来到后山?
为什么,我跟狗哥没能早来一会儿,从妖兽口中将大师兄救出来?
这些,即便是师父,也未能给出答案。
只是,从那以后,我的梦中便会时常出现大师兄血肉模糊的脸,以及,坠落悬崖的那只妖兽满是悲悯的眼神。
“轻舟,别怕。”狗哥将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的我,抱在怀中,一遍遍安抚道:“只是梦,别怕。”
“狗哥,人能变成异能人。”我将头靠在了狗哥宽广有力的胸口上,问出了很多人都觉得愚蠢的问题,“那人能变成妖兽吗?”
“我不知道。”狗哥却没像其他人那般嘲笑我的无知,只一遍遍轻轻帮我顺着背,帮我压下因为哭泣而打出来的嗝,“但狗哥向你保证,无论以后轻舟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的。”!--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