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明回忆着新兵时培训的相关知识,如今的铁道兵和六十年代已经不同了,官兵们开始注意个人保护,打眼放炮要等烟散尽才开始除渣,风枪手要戴呼吸护具,不过就算这样仍然避免不了矽肺病的发生。
铁道兵面临的困难何止向崇山峻岭那么简单?
抄好了老班长的病例,严开明把字条揣进军装的口袋里,经过门口时因为低头揣字条没注意,一不小心和一位女同志撞了个满怀。
“呀!”
对方惊叫一声。
严开明羞得头也没抬连忙说声对不起躲闪着往外走去。
“站住!”女同志清脆的一声喊。
严开明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这声音好熟啊,难道是……
这些天来,紧张的工作让他几乎忘记了那次美丽的邂逅,一声“站住”,又重新患起了他对白莎燕的回忆。
她戴着军帽,帽后露出两条核得整齐的短辫,白皙的皮肤泛着微红,一又乌黑靓丽的大眼睛对着他眨呀眨,长长的睫毛翘曲着随之颤动。
这副赏心悦目的美令人窒息。
“白医生……”严开明几乎是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的,见到白莎燕他很高兴,可不知道怎么了,表现得竟像要钻地缝一样。
“护士。”白莎燕纠正道,看他脸色不好又问,“你生病了?”
白莎燕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此时的严开明的心理竟然这么复杂。
严开明慌忙的摇摇头。
“那是……”
“呃……班长、班长……我们班长生病了……”
“你?有口吃的毛病?”
“没……没……”
真是紧张死了,憋得通红的脸连喘口气都要使出好大的劲儿,真是的,我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尽管严开明试图放松的和白莎燕说上几句话,但是紧张过度的他根本没听对方再说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
“就是那个小战士啊。”窗旁,拄着窗棂的廖雨凡远远地望着严开明的背影问道。
“是啊。”白莎燕爽朗地说。
“羞成那个样子,真是的他救了我吗?”廖雨凡透着失望的神色。
“铁道兵嘛,见到女兵没有几个不羞的。”
医生也好,护士也好,总归都是铁道兵的人,白莎燕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手上的白床单一抖,三下五除二,又一张病床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