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价一出,空旷的大厅立即充满火药味。
“这是华铁想和路德集团拼了?”
“难说,华铁不是成立了一个实验室嘛,说不得是为了打响品牌,赔本儿赚吆喝呗。”
懂行的人在下面窍窍私语。
招标方在公开了所有参标公司的报价后先是开始了一阵忙碌。
等待时间有些漫长。
汪承宇窥见鲍尔起身,拍了拍张启源说:“借过。”
“干嘛?”
“上厕所。”
张启源将信将疑,当他把目光落在向洗手间方向走去的鲍尔时,吓得连忙拉住汪承宇:“这可不是职工宿舍,你别乱来。”
“我知道。”汪承宇不奈烦的甩开张启源的手,挤着眼睛跟了过去。
洗手间里,鲍尔在方便。
这几年中国的卫生条件越来越好,这一点上倒比他去过的很多国家要强,相比之下鲍尔还是喜欢做中国的项目。
中国人讲究待客之道,外国友人在这个国度里生活得非常舒适,一会儿评审结束宣布中标,自己就可以找一处风景秀丽之处好好放几天大假了。
在洗手池,他见到一张带有侵略性的脸孔,这种面孔在这个国度出现得并不多,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是你?”鲍尔认出来是华铁的那个年轻人,“找我有事吗?”
“鲍尔先生,我的德文适用于书面专业名词,不过你的中文真的很棒。”汪承宇平静地说,他的身子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半道门,不发生冲撞是绝出不去的。
鲍尔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他相信在自己已经认出对方的情况下,他不敢怎么样。
“知道我是谁吗?”汪承宇不客气地问。
鲍尔两手一摊摇摇头,示意不知道,也无所谓。
“记得汪建国吗?”
鲍尔笑了:“当然记得。”
“那是我爸。”
鲍尔恍然大悟,那是秦岭隧道时,中文搞小动作,自己用了一些小手段把中文压制得死死的,虽然是一起微不足道的胜利,但是凭借过硬的装备让对方低头,这本身就有一种快感,以至于十几年过去还能让他记忆尤新。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汪承宇自信地说。
“我们之间有什么赌好打的?”鲍尔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