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可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又不是王氏那般没眼力见,一双眼睛早就磨练的跟火眼金睛似的,区区察言观色,不过最基本的。
当即盛紘就意识到了长柏的不对劲:“柏儿这是怎么了?”
长柏迎着盛紘关切的目光,有些复杂的道:“父亲,今日听瀚林说,中枢那边已经定了鸿胪寺右少卿的人选。”
盛紘心里咯噔一下,已然意识到了不妙,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底一阵慌乱,可心里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定了何人?”
只是这话出口,就连身边的王氏都能察觉到盛紘的不对劲。
“原大同府通判费永!”
长柏这话一出口,盛紘的心立马便跌倒了谷底。
费永!
这名字盛紘连听都没听说过。
咽了咽口水,盛紘仍旧有些不甘心:“大同府通判?通判最高也不过从五品,鸿胪寺少卿可是从四品,中间隔着好几级呢!怎么会······”
若是平日里,以盛紘的精明,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长柏先是看了一眼自家母亲王氏,然后才对着盛紘沉声说道:“父亲,不如咱们去书房详谈?”
王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这个心肝肉一般疼爱着长大的亲生儿子。
盛紘却后之后觉的扭头看了王氏一眼,点头道:“大娘子且先去陪着海氏照看孩子,我和柏儿去书房说说话!”
说着起身便率先朝着屋外走去,长柏也跟着起身,行了个礼才告退跟着盛紘去了书房。
徒留屋里的王氏,看着父子两一前一后接连出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一旁伺候的刘嬷嬷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凑上去,端起茶盏递给王氏,小声说道:“方才大奶奶那边差人过来传话,说是实哥儿有些不大舒服,请大娘子过去帮着瞧一瞧呢!”
王氏扭头狐疑的看着刘嬷嬷:“实哥儿身子不舒服?”
刘嬷嬷赶忙解释道:“方才老奴就准备告诉大娘子了,可老爷和二爷在说正事儿,老奴不敢打搅,这才没有出声,请大娘子责罚!”
刘嬷嬷低头扶手,冲着王氏福身一礼,态度十分诚恳。
都说隔辈更亲,实哥儿乃是长柏的长子,平日里虽然是海氏自己带着,可随着几个儿女都长大了,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就连最小的如兰,如今也嫁了人,长柏又一向是个成熟稳重的,王氏根本管不上半点,家里还剩一个长枫,王氏见了他就会想起那个恶心了她半辈子的林噙霜,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于是乎小实哥儿就成了王氏的心尖肉儿。
听刘嬷嬷这么一说,王氏也顾不得盛紘和长柏父子俩方才对她的态度,赶忙起身带着刘嬷嬷几人,就朝着还是的院里赶。
书房里头,盛紘仍旧有些不死心:“这费永又是个什么来历?他区区一个通判,是立下了何等大功,竟能一步登天,连升数级?”
那可是鸿胪寺右少卿呀!从四品的朝廷要员,已然算是朝廷的中高层了,就这么和自己失之交臂,盛紘哪里能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