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面容冷峻,相如刀刻斧凿,虽不甚俊俏,却也是菱角分明,面容刚毅,下颌已经被浓密的胡茬子所占据,却又不显得脏乱,散发着强烈的阳刚之意。
“攻城!”
玄甲大将挺枪大吼,身后数千兵将,顿时便如潮水般冲着前方的定远县城呼啸而去,城中八千叛军被天圣太子带走了六千,为了对付徐章麾下的轻骑,曾广文又乘着夜色派了一千五百人出城。
如今城中守军只剩下五百人。
城头之上,看着如蝗虫一般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突然出现在城墙之下的冠军,叛军们愣了一会儿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敌袭!”
“敌袭!”
“快击鼓!”
“通知·······”
话音还没落下,一道羽箭就射上城头,灌入那正在指挥叛军的头领胸膛之中。
锋利的箭簇刺穿了他的脏腑,将他剩下的声音都压了回去。
孙平寇再度搭箭上弦,目光凝实如刀,扫视着城墙上空,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孙平寇的身前是如蝗虫一般趁着夜色,推着云梯、攻城车,一言不发的朝着不到两丈高的城墙而去的将士。
却在此时,定远城内,几处靠近叛军驻扎营地附近的街巷之上,忽然烧起了熊熊大火。
时至冬日,天干物燥,火势一起,便再难遏制。
城内百姓赶忙聚在一块救火,各大街道都被来回奔波的百姓们堵得死死的。
另外一边,徐文领了徐章的命令,带着钱德顺的前锋营,来到定远城外。
钱德顺的前锋营打打顺风仗或许还行,可若是攻城的话,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好在徐章的本意也不是要钱德顺去攻城,只要他佯装出攻城的样子,带着人马在定远城外走上几圈,打打鼓,射射箭,壮一壮声势,牵扯住城中的部分守军,给孙平寇方面减轻压力。
另外一边,山谷之中,天圣太子和长梧交手十余合,刀棍交击不止,刀光漫天,棍影重重,二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彼此却都奈何不了对方。
二人眼中尽皆露出骇然之色。
长梧眼见拿他不下,也不犹豫,当即便调转马头,打马便走。
麾下轻骑虽折损了不少,但有长梧断后,倒也没被留下太多。
眼看着长梧打马便走,天圣太子正欲目光一凝,拿起马上大弓,弯弓搭箭,瞄准了长梧就是一箭射了出去。
隐约间听到黑暗之中传来一声闷哼,却不见人落马,天圣太子正欲追杀过去。
忽然远处冒起了冲天火光,染红了半片天际。
天圣太子心里头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确定的问旁边的近卫:“那是定远城的方向?”
近卫点了点头:“回殿下,正是定远城方向!”
天圣太子心思百转,下意识的便喊了一句“不好!”
冬日天干物燥,或许有可能是城内失火,可若是官军蓄意纵火,只为在城内挑起动乱,让城内留守的守军应接不暇的话,那就事情才是真的大条。
天圣太子想起方才在官军大帐之中,本是想要趁着夜色,官军人困马乏之际袭营,不想却反中了官军的埋伏。
若是他的推断没有出错的话,只怕此刻定远城外,已经被官军给围住了。
天圣太子恨恨的看着长梧带着剩余轻骑逃离的位置,眼中眸光直转,神情复杂,但还是当即便调转马头,振臂高呼:“诸位将士,诸君随本殿下杀回定远城!”
身后骑兵,以及早已从两侧杀将出来的精锐将士,纷纷跟上。
天圣太子走的很快,带领麾下还剩一百多的骑兵,快马加鞭,率先朝着定远城而去,将剩余的步兵交给了亲信的将领带着,随后赶来。
待到距离定远城四五里处,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城中那冲天的火光,天圣太子恨不能麾下坐骑长了八条腿,一刻也不敢停留,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军师!你可千万要守住呀!
可等天圣太子赶到定远城外的时候,留给他的,却只有大开的城门,和城内逐渐减弱的喊杀声。
城头之上的天圣王旗早已不见了踪影,驻守在城墙之上的守军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城垛处还有几具尸体挂在上头,都穿着天圣国军队的服饰。
天圣太子目瞪欲裂,怒气冲天,一双眼睛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意,拉着缰绳,一夹马腹,正欲冲入城中大开杀戒。
却在此时,身侧一个近卫一跃而下,拽住了天圣太子的缰绳,斜着身子强行拽住正欲扬蹄的马儿。
其余几个近卫纷纷有样学样,帮着一块拽住了天圣太子的坐骑。
“殿下!留的东山在,不怕没柴烧呀殿下!”
“定远城已经破了,此时若是再进城去,那就是羊入虎口!殿下三思呀!”
“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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