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克差点就脱口问他想不想当埃文萨尔的传人,还好他有及时想起,凯巳跟恶魔不熟,应该不知龗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带你们参加附近的祭埃文萨尔大典的。既然你们想去王都,那大家一起去吧。」安帕特说。
「意思是说我可以不用培养安芒咒了?」吉禄玛高兴到语调都提高了。安芒咒是农用法术,施咒所需时间长达三个月,是考验法师执行力的好方法。安帕特正在教吉禄玛弄这东西。
「我去后面看过你的法术了,你已经失败了,继续也没意义了。回来以后从头开始。」安帕特说。今天才第三天呢。
吉禄玛的肩膀往下沉。安芒咒光是开始前的准备就很麻烦了,要再来一次。
玺克挑眉看吉禄玛,他的法术水平不高就算了,还不怎么认真。总之等回来再来处理他。
他们师徒四人决定前往王都万芳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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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典前一天,玺克独自一人先去找透沙柏。因为今晚吉禄玛要挑战自己剖开曼陀罗,另外三个人明天才出发。
玺克出了火车站,直接拦出租车去透沙柏说的地点。这还是他第一次坐出租车,看着计程(计价)表跳动让他紧张不已。
「客人,你是——」司机准确的说出玺克出生的那个省份:「——人?」
「对啊。看得出来?」玺克惊讶的说。玺克属于本地最大宗的种族,每个省份都有一大群。看长相应该看不出来。
「听口音啊。」司机说。
玺克愣了一下。他那么小就离开家了,中间还学了好多年的所尼语,没什么机会讲出生地的方言,他还以为自己不会有故乡的口音。
下车时,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盖过了目击跳表带给他的惊吓。
眼前是一栋老房子。玺克没感觉到任何法术波动。仔细一看,院子里的草长得还挺高的。这里看起来就是个闲置的民宅。屋主搞不好都移民国外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推开薄薄的木板门走进室内,突然眼前一闪,本来空荡的四面墙壁急速后退,无数办公桌和穿着黑底金边法师袍的人浮现。
玺克感觉到层层迭迭无以计数的防御法术将他包裹在中心。现在他是这些法术保护的对象,但是这些法术也可以转而摧毁他。
透沙柏穿着深色西装,绑了个尾端乱翘的高马尾,现在距离玺克三公尺,正一面挥手一面朝他走过来:「嘿,我们去旁边谈吧!」在玺克下车前他就知龗道玺克到了。
透沙柏领着玺克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其他魔法之手成员就在附近办公,没人搭理他们。这些人应该都知龗道玺克是先天死灵师,却表现得这么满不在乎,跟骑士对他的态度差很多,让他感到意外。
透沙柏拿了三个杯子和一壶茶过来,问:「最近过得还好吗?」
「倒霉的频率和强度都偏低。」玺克说。以他人生目前为止的平均值作为标准。
「那就好。」透沙柏说。他问问而已。透沙柏又问:「我给你的资料看了吗?」
「看过了。」玺克说。
「你要参加吗?」透沙柏挑起一边眉毛说。
玺克的眼周微微使力,透沙柏没有漏看这个细微的情绪反应。
透沙柏不等玺克回答,说:「所尼语系法术解禁已经好几年了,人们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法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黑夜教团的事情闹太大了,负面印象深植人心。要不是黑夜教团的事情,恐怕还没多少人知龗道禁忌清单上还有这个法术吧。」
「黑夜教团——」玺克想起了他看到的新闻,他盯着透沙柏问:「为龗什么不能把这些人全都赶出萨拉法邑朵?」
「宗教信仰是人权。」透沙柏说。这件事他也不太高兴。
「什么『世间所有宗教都是劝人为善的。』那什么鬼话?」玺克说。圣洁之盾和光明之杖在国内清剿黑夜教团,他们的一些外围成员得到人在垛洲的朋友接应,逃到国外去,对外国人说他们「因为宗教信仰而被萨国政府迫害,人权受到严重侵犯。」还好外国记者直接到萨国来追查真相,外国民众知龗道事实后,跟萨国人一样群情激愤,不准政府给这些人政治庇护。他们最龗后还是被引渡回来受审。
然而,这些人连系上那些国际知名的人权专家,带着有半个营那么多的律师,控告骑士团宗教歧视,要求国家赔偿他们学院被摧毁的财物损失,以及他们受到「错误且不当」的审讯所造成的身心伤害。他们本来还想怂恿那些被就地正法的人的家属提出国赔,但是那些家属比他们明理多了,才没有出现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