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街上的泼妇,挨打的稚童一般,不要脸不要皮,就想将心中的哀痛扯着嗓子嚎出来。
那陆家人,那陆明玉,究竟有什么好啊。
萧澜拍拍他的肩膀,去了鬼姑姑所居的深殿。
“红莲大殿出了什么事?”见他来了,鬼姑姑问。
“有一处房梁崩塌,不算什么大事,已经安排工匠修补了。”萧澜道,“往后几日,我也会派人将其余地方都排查一遍。”
“辛苦了。”鬼姑姑拉过他的手,“还是这么凉,依旧全身发冷?”
萧澜点头。
“喝了吧。”鬼姑姑将白色瓷瓶递过来。
萧澜未有迟疑,接到手中一饮而尽。
“好些了吗?”片刻后,鬼姑姑问。
萧澜伸出手,原本泛白色指甲,此时非但没有恢复血色,反而多了一丝幽蓝。
……
萧澜道:“毒药啊?”
“胡言乱语。”鬼姑姑将他的手松开,“你这寒意来得凶猛,要慢慢解,急不得。”
萧澜道:“可姑姑都没告诉我,究竟是何物所致?”
“霜昙。”或许是见他的确中了毒,鬼姑姑虽说心中依旧不解缘由,不过也并没有再隐瞒,“大概是在你失忆前,那陆明玉所为吧。”
“又是他。”萧澜叹气,“看来这梁子可不小。”
“回去歇着吧。”鬼姑姑并不想在他面前多提陆追,“明日我再带你去找药师。”
萧澜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深殿。
他手中依旧攥着那个瓷瓶,里头尚且剩下一些药物。
往后几日,不管药师给什么东西,他都打算余一半下来,等体内寒毒彻底清干净的那天,再一并带去日月山庄,去赴三月之约。
以身试毒,虽说是最愚蠢的方法,却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无人知晓陆追体内的霜昙已蔓延到何种地步,他不想再浪费哪怕仅是半寸光阴。
冥月墓外,空空妙手依旧双目含恨,呜呜哽咽着,将手中霜昙交给了外头的线人。
黑鹫帮的弟子心中很惶恐,大家又不相熟,而且还是盟友,为何这眼神却一点都不友好。
而与此同时,隔着数座山三条河的远方,陆追正半躺在树林中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