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拳、刺拳、摆拳、组合拳,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过一场了,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台上,只是他的对手实在不争气,不久后他的身边已经是倒下一片,哀嚎声、呻吟声、痛骂声,与雷声风声混合一起,在这场倾盆的雨中,混合成一支悲壮的交响乐。
雨水在脚下汇聚成一股股的小流沿着坡道向着巷口奔腾而去,在闪烁的灯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赵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到了路口,他对着倒在地上哭叫的人喊道:“他腰受过伤,坚持不了多久的,上啊!都上啊!”
庄晏抬头看向赵伟,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又全部归于沉寂。
这么多年的兄弟,卖起来是一点都不手软。
这些人的老大眼见着他们都不是庄晏的对手,拿出手机又叫了一拨人来,不久后,这些人就抵达了战场,他们的手中拿着铁棒铁锤,一拥而上。
庄晏双拳难敌四手,棍棒从四面八方向他打来,他的后背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直冲向天灵盖,脊柱仿佛在一瞬间断裂,庄晏闷哼了一声,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那抹鲜红顺着水流很快就消失不见。
越来越多的棍棒击打在庄晏的身上,所有的生路都已经被堵死,他已然是釜底游鱼。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庄晏依旧想方设法地想要从此处逃脱,只是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他们手中没有那些武器,只铸成一座人墙,他也不可能轻易逃走。
庄晏连遭重创,胸膛里的器官好像都移位,他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再也飞不出死亡的囚笼。
终于,庄晏倒下了,他的四肢被人踩在脚下,鲜血从衣服中渗了出来,将白色的衬衫染得鲜红一片,雨水早已将他浇透,灰色的眸子望向天空,眨巴了两下,渐渐失去光彩。
他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他的嘴角破裂,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是累累的伤痕和淤青,狼狈极了。
领头的大哥对着庄晏的下巴揍了一拳,听到庄晏微弱的闷哼声,犹觉得不够解气,但是想想等会儿这个人就要沉海喂鱼了,还是收回了手,对一众小弟说:“给他绑上,看他这回还能跑到哪儿去!”
小弟们七手八脚地将庄晏捆成一团,抬上了灰色的面包车中,赵伟也跟着这些人一起坐上这辆面包车。
在这个已经被拆迁的小村西边有一座山,山后是一片汪洋大海,为了防止再生出其他事端,他们打算直接在这片海上就把庄晏给处理了。